他動了,好快,好快的劍。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劍直刺,沒有淩厲的招式,沒有奇詭的方式,沒有刁鑽的角度,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劍,卻勝過了天下間那虛虛實實的劍法,隻是因為它快。起劍,出劍,刺劍,行雲流水,沒有一點遲滯。這一劍,即使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劍術名家遇到也會驚愕不已。
無與倫比的劍勢,帶起的如劍刃一般銳利的風吹在臉上生疼,白衣人嘴角那抹笑意收斂了,難道他也是怕了這一劍,這快到讓人吃驚的一劍。不,他沒有,他不笑不是因為驚詫,而是因為憤怒,他怎麼會發怒呢,沒人知道。但是他真的發怒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伴花劍法,真是讓我失望,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在說話的同時,他也動了,速度更快,快的就連他的動作都是看不清。
哐啷,趙飛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臉上寫滿的是無法置信,“你到底是誰?”
“我是……”白衣人一抖手中的劍,回劍入鞘。剛剛那劍,快的可怕,快的上麵沒有沾上任何血絲。隻見他湊近趙飛,輕輕低語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原來……”整個人已經轟然倒地,他已經死了,白馬銀槍死了,伴花夫人的弟子卻是在與人比劍之時被人僅用一劍刺死,或許趙飛自己也不會想到是這種結局吧。
目睹了這一切的旁人隻覺得這一切太過於出乎意料,白馬銀槍原來不止會用槍,他的劍法比他的槍法更是高明,但是他還是死了,死在一個比他還會用劍的人手上。
“狂徒,竟然在切磋的時候下這等重手,我金某人絕不會同意讓這種人來做武林盟主。”金戰一聲怒吼,整個人淩空而起,竟是打算搶上前去。
不見南山翁有所動作,一直在邊上候著的四個麻衣老者已經緊隨而上,四人齊齊躍起分東南西北鎖住了金戰。
“給我滾開!”金戰抓住左右兩邊之人的手臂,隻待用勁震開兩人,卻發現這兩人竟是黏在了他的手上,一掙之下還是掙脫不開,另外兩人已是一前一後揮掌而來。搖頭獅子若是如此簡單就能對付,那金戰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更不會有現在名震兩河的金獅鏢局了。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金戰猛力一甩,把左右兩個麻衣老者直接當作是兩個鐵錘砸向前後兩人,生生將這四人逼開。
“阿彌陀佛,金施主先不要動怒,如果金施主殺了那小施主,又多造了一樁殺孽。還是聽南山施主怎麼說吧。”此時圓印和尚也是出來打圓場。
“哼,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圓印身為當時三大神僧不僅佛法高深,一身少林達摩絕技更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就連金戰這等火爆的性子也不願當麵拂了他的麵子,當下也是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有什麼好說的,他自己技不如人被我殺了又怎樣呢。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原是那白衣人已是進到跟前,真如鬼魅一般。
眾人這才是仔細看清他的樣貌。正當旁人還震驚於這少年的豐神俊逸,隻聽到兩聲驚呼。
“是你……”
“義弟……怎麼是你?”
這少年竟和張奕那失蹤的結拜兄弟林白生的一模一樣,難道南山翁口中的人中之龍竟然就是林白?
“你們認識我?”這少年對於張奕和萬三鷹的驚呼也是麵露疑色,罕見的沒有再笑,而是出口問道,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兩人。
“嗬,莫不是還要裝算,數日之前我還親眼看見你和這位張大俠稱兄道弟,怎麼現在就不認識了,難道是我萬三鷹眼瞎了不成?”萬三鷹嗤笑數聲,“還是你們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戲。不過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剛剛我趙兄弟命喪你手,諸位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總抵賴不得。可憐見我趙兄弟隻是逞一時之氣和你切磋切磋你竟然下如此毒手。我這個做大哥的如果不替他報仇雪恨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世上。姓林的,今天我萬三鷹不和你有個了斷,決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