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悠悠我心(下)(1 / 3)

伊語淇沒了戒備,心思也止不住地漫展紛飛,麵孔上麵也沒來由地生發出了當初的嬌澀與稚嫩,可終究是她稍遜一籌,回身的刹那間便讓他炙熱並伴隨侵略性的目光觸擊的無法遁形,隻又側身別過頭去暫避鋒芒。

可她到底是不甘示弱的,一麵用手絞起衣角,一麵又很是冷清地質問說:“誰讓你躺那的!”

藺子衿饒有興致地瞄了她一眼,緩慢正起了身子,雙手也合攏交叉搭並在了椅柄上,隻微笑著臉麵俯視她,翹起的唇角上頭也流轉出了似有似無而又意味深長的弧度,很霸道地說:“從今日起,這椅子歸我了!”

伊語淇最見不得他這副“盛氣淩人”的架勢,就仿佛被他不由分說地強占了也是那躺椅的幸運,隻怒說:“憑什麼?!”

藺子衿揚起腦袋,挺直了胸脯盯住她,拿了副很有證明的說辭擠兌她說:“就憑我入股雜誌社後你還不曾送我禮物,而正巧我的辦公室裏也少了張躺椅。所以,從今日起,它姓藺了!”

姓藺了?

伊語淇並不曉得他這勢在必得的手段隻是針對那某個人,畢竟趕在他前麵還有個男人占據了它,而那個人便就是周翰!他絕不允許會有除他之外的男人觸碰了她平日裏休憩的那半張床,所以最了當恰切的方式就是釜底抽薪!

“你這與強盜有甚分別?”

伊語淇原是盤估著回身叱責他一番,可真心抵不住他那火辣堅定的眼神,便又立馬轉了回去,怒說:“若你喜歡,叫婉玗為你配置一張也就是了,憑什麼非要霸占我的?”

這話語中的潛在詞語儼然在說既然與婉玗如此親昵又何故來霸占了她的物什!

可藺子衿的回應使她滿麵紅彤,羞赧非常,“我偏偏隻想要你的!”

伊語淇隻覺著他有意偏離話鋒是對二人親昵的供認不諱,怒說:“我討厭你!”

他似乎在質問:“你沒有想過,為什麼討厭?”

伊語淇又覺著臉龐火辣辣的,也全然找不出反駁他如此無賴的說辭,隻如此呆了一會,才張大了嗓子,怒說:“就是討厭!想起你的樣貌,聽到你聲音就討厭!”

藺子衿似乎早有了防備一樣,微微斂收了麵容,又是板起了那副水火不進的臉麵,滿臉正經地說:“難道,沒人通知你,討厭也是一種懷念嗎?”

伊語淇萬不會想出他竟有如此“無賴”的說法,隻覺著周遭的熱度也被其挑唆了出來,直燙得通身火辣辣的,就仿若被人徑直扔進了火爐裏麵烤炙,羞得她半天也昂不起頭來。

雖則她在大都市裏待了十數載,可到底是出身在了書香門第伊家以及那略還保守的村寨裏,內心深層難免存在有某類傳統保守的情愫,是理性與禮法共同催生的那些。

無可否定,從某些層麵裏講,他的言語是有些蠻不講理的耍賴嫌疑,可絕也不是全無道理可談,若非是心中時時惦念著他,又怎會徒生恨意?而恨是什麼——多半是與自個的期許有所背離,方才如此狠痛的非常吧!

“他也並非如此可惡……”

似乎是有了些微的改觀,伊語淇心裏頭莫名生出旁的情緒來,也款款側回身子,原是琢磨與他把某些方麵說個明白,至少也應將現下的關係劃清了界限;

可藺子衿早有防範似的,已凝深了眼眸靜候著她,隻稍稍對視,伊語淇便抗受不起他火辣撩人的眼神,兀的轉作別處,又沉默片許,才審問他來雜誌社的緣由,音色微冷,“你來此做甚?”

藺子衿微微回靠了身子,把交叉的雙手貼緊胸口,饒有興致地用食指打起圈來,頗有幾多正經而又很是肯定地說:“你不也希望我來嗎?”

伊語淇料定了他是別有用心——定是懷揣著甚不為人知的目的,可也並未深究,隻將心思集中在了他的回應上,很是冷漠地說:“自戀!自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