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就帶著媽媽,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放心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
路子昭率先踏出了一步,眼中布滿著堅定,嘴角稍稍勾起一角,衝著陸離說到。
“那便就拜托你們了,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好女兒。”
他猩紅的雙眼抬起,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陸子昭和陸子矜,眼中是滿滿的欣慰和驕傲。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陸離便就大步的邁開步子。
“爸爸,請您記得,我們都在等您回家。”
就在他正要上車之際,陸子昭突然扯開了嗓子,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
在嘈雜的環境之中,卻讓眾人聽的仔仔細細。
陸離扶上車門的手,不由得緊緊一握,但是他沒有回頭,隻留下了毅然離去的車身。
“那我們現在便就回家吧,明日再開始處理這些事情吧。”
等他一走,眾人便就像是沒有頭的蒼蠅,一時有些無主,不知道做什麼,好在夏敏說了一句話,眾人這才醒過神來。
“那我們便就回家吧。”
陸子衿點點頭,望了他們一眼,最近實在是太折騰了,現在夏琉被火化了之後,好像身上所有的枷鎖都被卸了下來,頓時身上一陣的酸痛。
“走吧。”
眾人一時之間,瞬間散了。
另一邊的陸離,帶著身邊的骨灰盒,在暴風雨中,疾馳著。
昏暗的道路之上,沒有一個車輛,隻有她這輛開著車燈的車,寂寞的,在這沒有盡頭的路上開著。
蜿蜒看不到盡頭的路上,他好像就要這麼一直帶著它最重要的東西,永遠沒有盡頭的走下去。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陸離希望能夠永遠停留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但是再遠的路也總有盡頭的時候,等它停在海邊的別墅時,已經是天大亮了。
一貧如洗的天空,綻放著蔚藍的光彩,絲毫看不出昨夜是怎樣的暴風雨。
他打開車門,站在這一棟獨立的海邊小別墅前。
打開門,撲麵而來的便是熟悉的味道,那是夏琉身上的氣味。
聞著這個陪伴自己許久的味道,他將手中還抱著的骨灰盒緊緊扣住。
這是他們一有空便就過來住住的海邊別墅。
因為夏琉喜歡大海,所以便就總會帶她過來。
隻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房子還在,大海還在,可唯獨變就隻有那個最應該在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咯吱……咯吱……”
一陣陣門窗敲打的聲音,傳入了陸離的耳中。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困乏的眼皮睜開,他有些疑惑地環看了四周。
滿地的酒瓶,酒氣彌漫著整個房間,他的懷中還抱著夏琉的骨灰盒,窗戶沒有關緊,剛好外麵有風,所以才會將窗戶拍的陣陣作響。
借酒澆愁的陸離,掙紮著站起身,隻不過是眯過去了一會兒,嘴邊的胡渣就更多了起來。
站在窗戶邊,他伸手推開了窗,刺眼的陽光,逼得他睜不開眼。
她抬手輕輕遮住自己的眼睛,遮擋著陽光,眺望外麵的海邊。
雲卷雲舒,沙灘之上,一浪拍著一浪,陽光正好。
“琉琉,你看在外麵的一切都多麼的美好,但是卻……唯獨少了你。”
酒後嘶啞的聲音,帶著獨有的幾分頹廢,眼中是滿滿的痛苦。
“走,我帶你去看看外麵。”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骨灰盒的壁麵,眼中寫滿了溫柔。
別墅的門被從裏打開,陸離將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
邋遢的胡碴子,已被刮除,也換上了清爽幹淨的衣服。
眼中是濃濃的黑霧,一點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
他挺直腰杆,麵上的表情嚴肅,雙手緊緊地捧著骨灰盒。
一步一步的便就朝著海邊的山崖走去。
畢竟是軍人,所以她的身形比較矯捷,幾個跨步,便就登上了山崖。
“你看是不是很美?以後你每天都可以看到這麼美的風景了。”
他的嘴角掛滿了溫柔,看著眼前極美的風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骨灰盒。
微風吹起了他的短發,衣服在風的吹拂下翻動。
他的指尖輕動,抬手便就打開了骨灰盒的蓋子,從中捏起了一把骨灰,抬手便就撒向了空中。
看著風將骨灰卷走,他的眼中包裹著濃濃的不舍,“琉琉,好好的走吧,走慢些,一定要記著,千萬要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