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寄塵母子三人來到陸家後,陸思思所上的第一個夜班。薛長奕現在還在裝死,寄塵對於家務和各種電器的使用還不熟悉,再加上還有三秀和錦生那兩個娃娃,陸思思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
接班的人一來,陸思思便抓起了外衣跑了出去。當她回到家裏的時候,天色才剛蒙蒙亮。
她打開大門,卻看見原本應該還賴在被窩裏麵的三秀和錦生已經窩在了沙發的角落裏,就著小壁燈的光芒在纏繞著絹花,而寄塵則是出出進進地忙著收拾屋子。客廳地麵上的瓷磚光潔照人,顯然已經擦幹淨了。茶幾和其他幾個桌子淩亂的桌子麵也已經被收拾好了,甚至連薄薄的灰塵也被擦幹淨了,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十分美好。似乎有點太過於美好了……
“姐姐早。”三秀抬起小臉,甜甜地笑著。
陸思思對她點點頭,然後聽到廚房裏麵有些響動,於是對三秀問道:“誰在廚房裏麵?薛長奕?”
三秀點頭,她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勉強。
“發生什麼事了?他不還在裝死嗎?怎麼突然爬起來了?”陸思思故意大聲說到。
“你才裝死呢!”薛長奕就是那種禁不住激的性子,隻要有人挑撥,他絕對上當。
“你躲裏麵幹什麼呢?叮叮哐哐的,怎麼還把門也鎖上了?”陸思思推了推廚房門,發現被從裏麵鎖死了。“我跟你說,那裏麵可沒東西讓你偷吃啊。”
“誰偷吃了!”薛長奕不滿地說到。
“那你在裏麵幹什麼呢?”他越是不打開門,陸思思越是覺得奇怪。
“我、我給你做早點呢。”薛長奕吭吭哧哧地說到。
陸思思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豆漿、燒餅和油條,用力砸了兩下門,大聲說道:“薛長奕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開門,別怪我不客氣!”
“思思姑娘……”剛剛一直進進出出的寄塵走了過來,麵帶愧疚地說:“都是我的錯。”她輕輕敲了敲廚房的門,對著裏麵說:“薛先生,請出來吧。那事瞞不住的。”
“瞞?”陸思思挑起了眉頭,她驚訝地說:“你倆不會是真攪合到一起去了吧?然後薛長奕害羞躲起來了?”
“思思姑娘!莫要胡說!”寄塵臉色通紅地連忙否認道:“是我做錯事了。”
廚房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了,薛長奕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他的雙手上滿是黑灰,臉上也蹭得黑一道白一道的。
陸思思朝著廚房裏麵探頭看去,一看之下怒火暴升,昨天晚上還好端端的廚房現在變得一片狼藉。那些摔倒摔碎的瓶瓶罐罐就不提了,那些濺落、流淌得到處都是的調料什麼的也都不提了,就單看爐灶那一點地方,周圍一片的焦黑,而且在爐灶周圍還有一些黑乎乎的碎片,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燒後剩下的。
“思思姑娘,我原本想要準備一些早點給你,但是卻沒想到會弄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寄塵低著頭,十分內疚地說著。
陸思思做了一個深呼吸,寄塵這樣說了,她要是再發火兒,倒顯得她小氣了。“收拾幹淨了。”陸思思指了指廚房,然後把手裏提著的早點遞給了寄塵:“等會兒吃這個。中午要是收拾不幹淨,大夥兒就都餓著,晚上也是。”
“嗯。”看到陸思思不再追究,寄塵如釋重負地笑著接過了東西,連忙走進了廚房。
陸思思也不再廚房待著了,順手把那個還想跟在寄塵屁股後麵轉的薛長奕也拽了出來。
原本和三秀一起做絹花的錦生瞧著陸思思沒注意的工夫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廚房,看著正在把豆漿放到爐子上去煮的寄塵,用好聽的童聲問道:“就這麼蒙混過去了?”
“不然你還想怎樣?”寄塵也沒抬頭,隻是注意著爐火和鍋子裏的豆漿。
錦生瞧著廚房外麵冷笑著說:“真是爛好人。”
寄塵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那麼想看我出醜?”
“要出醜早就出了。那般破綻百出的借口,我猜也隻有她才會相信。我看你現在已經摸準她的脈了吧?”錦生問到。
“話不能這麼說。”寄塵搖頭說:“如果她是那種心思多的人,我或許已能夠肯定。相反,像這般沒有什麼心思之人,我反而難以預測。”
錦生哼了一聲,說道:“現今已經證明了,凡火是不行的,那麼接下來該怎樣做?”
寄塵抬頭想了想,說:“如今也隻得繼續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