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房門拉開,林憶剛一邁出腳步,地下修煉區域的所有目光都朝他投射了過來。
在那一道道滿含各種意思的目光注視下,身著土黃色緊身衣的林憶,臉色有些奇怪地從修煉室內走了出來,任誰被大家這樣注目,恐怕都會有些驚異。
“費特,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憶抬起頭來,望著堵在門口的夏遠山最小弟子,眉頭一皺,冷聲問道。
“林憶,你明知故問?”
費特臉色陰沉著,斜睨了林憶一眼,道:“你難道不知道雨菡與我青梅竹馬,你還敢領著她出城?”
“二小姐願意和誰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並且她與你也未曾有過婚約,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林憶無奈地搖了搖頭,極為嚴肅地回答。
被林憶這番嚴肅回答噎的怔了一下,費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冷,冷笑道:“今天我就想管一管,你還能把我乍樣?”
“不怎麼樣!”
林憶悠閑地拉了拉衣襟,淡淡的道:“如果沒有其它事的話,請讓開路,不要耽誤我去吃午飯。”說著,他便要起身朝外走去。
“慢著,你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保證的話,別想離開這裏!”
費特伸手將林憶攔住,心中對他的這種態度極為不滿,臉上帶著一絲凶狠,沉聲道。
“你想讓我保證什麼?保證夏團長把二小姐許配與你,恐怕我還沒有這個本事,如果你將來能達到十劫力聖的話,我保證你的願望實現。”
聽到費特的話,林憶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停了半晌,抬起頭瞟了費特一眼。
他輕聲冷淡笑意的話語,緩緩的在地下修煉區域回蕩起來,而在他的這句話之後,所有本來打算看熱鬧的傭兵,都是不由得一怔,旋即有些憐憫的歎了一聲。
頓時,費特那原本陰沉的臉頰,漸漸的變得有些蒼白難看了起來。
將來成為十劫力聖?這話要是說出去,恐怕會笑死一大群人,別說他現今的二劫力士巔峰,就是他老師四劫大力師的夏遠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此,林憶所說之話,無疑是對他的一種極大諷刺。
霎時,整個修煉區域都在林憶的這話中,變得安靜下來,一股暴風雨既將來臨所暗湧的壓抑氣氛,籠罩在這小小的修煉室外。
“好小子,你有種!”
費特從林憶的話中醒過神來,臉上顏色不斷變幻,片刻間,又變得陰沉可怕,眼睛死死盯著林憶,略有些嘶啞的聲音裏壓抑著暴怒。
“你難道不知道地下修煉場禁止私鬥嗎?還喳喳乎乎攔在門外,好象你比旁人都能似得!”
林憶眉頭輕挑,淡淡的寒意從眸子中一閃掠過,一把推開費特攔著的右手,頭一揚朝修煉區域外走去。
雖然在鐵血傭兵團裏,誰得拳頭硬誰就牛叉,享受更高一級的待遇,但是在地下修煉場是禁止私鬥的,如果你想挑戰其他傭兵的話,必須在團裏的監督下,到演武場公平公證地進行,否則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一路風塵,傭兵們大多數過得是喋血刀尖的日子,靠得就是大家的團結協作,不充許私下比試武技,盡量避免相互之間結怨,這也是團裏製定的保護措施。
假如在危險時,有人在背後捅刀子的話,那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被林憶一番訓斥,費特臉色有些發青,目光中的怒意更盛,由於是團長的入室弟子,平日裏跋扈慣了,因此很少在意這些規矩,而且在他看來,林憶隻不過是一個剛晉級的一劫力士,又是剛來不久的新人,那還不是任他蹂躪。
“說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違反一次,反正這幾天手正癢,不妨鬆鬆筋骨!”
費特怒極反笑,腰身向前一挺,一股強橫氣勢,猛然自其體內暴湧而出,強悍的壓迫之力,令旁邊的一些圍觀的傭兵,都忍不住的退後了幾步。
“二劫大力士巔峰,看來費特要拿我開刀,警告那些接近二小姐的人了。”
感應著費特的氣勢,林憶淡淡一笑,心中卻是分辯出了他真實的實力。
一旁聞聲趕來的夏遠山二弟子蘭迪,臉色有些難看,但瞧著費特對著林憶踏出的步子,他並未開口阻止,雖然這個小師弟今天的作法有點犯禁,但畢竟他們是師兄弟,這些年也沒有少受師弟的好處,因此,對於師弟的作法,也就默認了。
“師弟,下手不要太重,不然到時候,師傅又要責怪我們。”蘭迪沉吟了一下,抬頭淡淡的瞥了林憶一眼,提醒著費特。
“我知道了。”
費特笑著點了點頭,旋即轉頭衝著林憶露出一抹獰笑,拳頭之上,力量之氣急速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