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這石板地給冰醒了。眼前那人早已不知了蹤影,幫他擦拭傷口和地板的布頭,也都一並不知了去向。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我莫名的站起身來,窗紙還是灰蒙蒙的,窗子也還是那一條窄縫。難道昨夜我隻是做了一個夢?可這夢也太過於清晰了吧!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又躺回床上,一切都太過於匪夷所思。一小會兒的光景,身子又在被窩裏變得暖和了起來。我這才伸出雙手,借早晨的一點點微亮,審視自己。
仔仔細細地一番查看,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再抬頭看看窗紙,不覺已經是魚肚白的感覺,該收拾自己得妝容了。我桌上有一麵很大的銅鏡,這是畫院貼心之處,畢竟我在魚雨屋裏也見過類似的。我借著一點的微亮,開始打扮自己。可就在此時,我驚奇的發現,鏡中的自己在兩眉間,有一個朱紅色的血滴印記。我急忙用手擦了一把,它很輕鬆的被我抹在了手指上。真的是血!昨晚那不是夢,可那人又到哪去了?是什麼時候走的呢?當時的我太傻了,我居然沒趁機看一眼他的樣上!現在想來,前夜還真是遺憾頗多。
如今,這位孜略捕頭如此言之鑿鑿地問我,想必是有一些線索在手中的。不過,我也早已打定了死不承認的決心,不管對方如何誘供,我也不會吐出半毫分。畢竟我屋裏沒什麼紕漏可以被查出。
“大人說笑了,小女子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作這等事。大人明見。”我怯生生地答道。
“我知道你固然是不會承認的。”孜略說完便站起身來,靠近我小聲道,“實話告訴你,我今日獨自來審你,也願意相信那一夜是個誤會,你並非有意和那人合謀。我當夜就在你畫院的涼亭上堅守,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你大可放心。如果是我師哥來,就有你的好瞧了。記住,我不是敵人!保重!”說著趕緊出門去迎穆柯爾。
我被這一席話給弄蒙了,我並不認識這位大人,為什麼他會如此的護我?他又到底是誰?
我怔怔的在原地發愣,眼看著他出屋與穆柯爾捕頭彙合,無所適從的我也隻好趕緊追到院子裏,看著下一步事情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和預想的差不多,魚雨那裏事什麼都沒發生。不過她被嚇得夠嗆,我見到她驚恐的表情,趕緊過去將她摟進懷裏,慢慢地踱向人群。穆捕頭又將那麵令字旗,舉在空中抖了三抖。那一眾的步快又都集合到一起,隻是這次比來時多了幾樣東西,都是從寒梅屋裏搜出來的。
隻見孜略捕頭微笑著又走向女使:“薊女使,這次真的叨擾了,您看!除了一點點不打緊的違規用品可能需要帶回慎刑司說說之外,並沒有什麼要緊的。這次上命所差,還真是得罪了。隻不過這位采女得一同回慎刑司走一遭,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就是說說清楚而已。如果順利的話,晚上就能回來。”話雖說的沒什麼緊要的,可他們想辦的事確一樣沒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