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回 混進宮的借口(1 / 2)

“我等奉慎刑司之命,要對車輛進行檢查。敢問沈大人,車上所乘何人?還請一並下車受審。”綠林軍的這份一絲不苟,冷漠得有些怕人。

“裏麵隻是兩名畫院采女,在穿宮處有備案。二位,請下車吧!”沈大哥說到。

這一切也還在我們的意料之內,隻不過真的遇見時,未免還是會有些緊張。我們倆相視點了下頭,放慢動作下車待審。

雖說心裏有數,可下車的一幕,還是讓我們吃驚不小。頭頂上的藍天還是那片一碧的蔚藍,那數十丈高的內城牆配上高大的午朝門紅漆到底、銅釘鑲嵌。一麵一個吞口的狴犴銅像,猙獰地咬著拇指粗細的金環在那裏不怒自威著,散發出皇室的威嚴與雄壯。兩側微傾的城防牆也是灰磚與垛口具在。這些還不打緊,關鍵是這城牆下的隊伍可就非同一般了。因為人數好多!

我們吃驚的並不是午朝門的高大雄偉,而是吃驚提前布置在這裏的侍衛。四名頭戴鑲金紗冠的侍衛長每人挎著一口精致的圓月彎刀,高矮胖瘦俱全。昂首侍立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頭。雖說四人都是手持刀把,但具都是刀頭朝後,一副太平腰刀的架勢,還是向我們傳遞出友好的信息。身後是左右各十六名披掛整齊的綠林軍士兵組成的小方陣,威武雄壯,每個人都是不苟言笑,令人生畏。貼著城牆下,每隔數步,便還是兩人一組的綠林兵,手中全都是一丈餘的熟銅長戟和鉞斧!就連中間那十丈多長的午朝門通道內,也是每隔幾步便有綠林兵把守,怎個森嚴了得。

說話的是四位頭領中偏左的那位,此人皮膚黝黑,人也極幹瘦,活像根釘子。但是銳利的二目好似明燈,看的你十分不自在,看樣子是他帶頭主事。也不光是因為他主動提問,更因為他超出其他幾人數步昂首站著。

由於事先在畫院有所準備,我們倆下車後,還是先穩住心神,然後嫋嫋婷婷地向前走了三步,(這是沈大哥提前教過的,當著皇家綠林軍的麵,你縱使再有身份、再有能耐,最多也就隻能走上三步。再多的話,人家就會以為你是有意侵犯他們的皇權威嚴,隨時可以動手擒之殺之。)禮貌地深施一禮,並由我帶著頭開言道:“宮廷畫院新晉采女艾北萩、餘杏兒參見大人。”說著與杏兒整齊的行了個蹲禮,然後站好等著他們回答。

這人趕忙抱拳開言道:“皇家綠林軍正堂守備張雄有禮了!”就在他抱拳時,右手腕上的編織花紋護腕,便出賣了這人的出身——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彝人!

“敢問二位采女,此次入宮是否有皇家的旨意召喚哪?”這位張雄大人接著問道。

我微笑著作答:“並沒有皇家的旨意,隻不過這是畫院與儲秀宮的一種多年約定罷了。”要說這上一次畫此肖像可是在撒罵王年少之時,屈指算來三十餘載。按這頭領們的正常年齡,女使是吃準了他們不懂實情,所以才有意為之,牢牢掌握住話語權:“每位新晉王妃在交付進宮陳設之後,必在第二日作定妝素寫圖,以備作賞鑒大典安排之用。晚了就會耽誤這中間的進程,甚至耽誤這新婚大典。”說著雙雙掏出那半截如今已讚了名字的金燦燦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