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絮伯伯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語道:“和我想的一樣,女孩究竟還是女孩。五十步都沒撐下來。”說著拍打拍打那滿是汙漬的雙手,直奔著我們走來。
“讓開,我來看看她的狀況。”黑絮伯伯說的很主動,話語裏帶著侵略性。這還是我今天第一次聽到呢。
隻見他用邊走邊用左手在紮頭的皮條上摸索著。隻見他猛的縮了一下手:“該死!”又將手重新伸到剛才那個位置上,然後小心的從那個位置抽出兩根銀針來。別看他身上髒不可聞,獨這兩根銀針是極光華的。這雙針被葉縫透出來的光一照,更是閃閃奪人的二目。又見他用右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皮質的水囊來。黑絮伯伯也不客氣,直接用牙齒拔掉上麵的橡木塞子,豪氣的咽了兩口,然後又含了一點直噴到這兩根銀針上。這是我們才聞到那股刺鼻的燒刀子味。我雖然不常飲酒,但光是憑著多年為阿爹打酒的經曆就可以聞得出。這種還勉強可以稱之為酒的東西,斷然是那最低檔的雄黃或是燒刀子,驅驅蚊蟲鼠蟻尚可,用來喝就太過於寒酸了。
瓷霞嗅到了一絲異樣的空氣,便先一步站起來擋在我們之前:“你想用那個髒兮兮的針來幹什麼?”那根小枝條,早已被她又舉在了半空,權當寶劍使用吧。
“傻姑娘!真囉嗦!我現在不救她,一會兒就難辦了。”說著便重新揣起那酒囊,伸出右手來,準備推開瓷霞。
其實瓷霞並不是不想管大師姐,隻是這家夥實在太髒,有潔癖的瓷霞,說什麼也接受不了這個家夥接近自己的朋友。那擰勁兒一上來,誰也阻止不了。
但隻見瓷霞猛地向右上步一側身,手中的小枝條又迅又猛地直點黑絮伯伯的手腕。伯伯見此情形後大驚,正當那枝條的罡風臨門之時,他緊忙沉肩墜肘,向下一順,硬硬的閃過了瓷霞的這一下。緊接著,有些惱羞成怒的他兩肩微微一抖,如鬼魅一般,霎時便從瓷霞身邊略過,這招式中所使用的是什麼步法,怎麼移動的,瓷霞一點都沒看到。就憑她身上的功夫,不驚訝才怪呢。
“女孩子家,少玩這種東西。”黑絮伯伯隨手向身後扔掉了一樣東西,在他身後的我看的最清楚,是瓷霞的小枝條!不過他是何時搶走的?
“把她的手腕給我。”黑絮伯伯對我還是很溫和的,我也隻能對著墩身在我對麵的他照做著他所說的一切。
黑絮伯伯將大師姐的手背著放在我的手上:“幫我扶住她。”說話間,兩隻銀針飛快的在大師姐手背上點了兩下,並在腰際的一個小口袋裏掏出一小把糯米來,快速的敷在了上麵。要說真的是一物降一物,那兩個針孔中不斷的冒出黑紫色的血來。離針孔最近的糯米也都隨之快速地變黑,黑絮伯伯很耐心的幫著換了幾次糯米,直到大師姐手腕上的黑圈漸漸變淡,不再有黑紫色的血流出來,方才用身邊的兩條香茅草裹上糯米敷在手腕上才算結束。
“那邊有畫院送來的竹水,給她灌下去一點吧,現在她暫時沒有危險了。”黑絮伯伯說到此才算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