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九幽鬼至 山上客到(2 / 2)

饒是陸天風心似枯井,也不禁一陣心神搖曳。連忙抱心凝神,吐氣納勁。心中又恢複古井一般平靜。

隻聽陸天風雲淡風輕道:“我隻是擔心你們背後下黑手罷了。不過,不知各位深夜前來,有何見教。”

就聽先前那聲音又嬌聲道:“見教談不上,隻是仰慕陸掌教的赫赫聲名,故此深夜便迫不及待想來一睹尊顏。”說著,便作勢要向這邊投懷送抱而來。仿若花間蝴蝶,翩翩若飛。紅裙翻舞就似盛開的一朵大紅芍藥,那容顏卻真個比花還俏上三分。

人未至,卻有一股女兒體香直鑽入陸天風鼻內,陸天風一凜,忙屏氣凝神,一抬手,一道銀光直襲向那奔來女子的眉心,不過那半邊身子仍一陣酥軟,好在吸入的迷香很少,而陸天風內力又甚為精深,氣息在內脈遊轉片刻,已恢複過來,不過,那心中戒備更深,籠在袖中的手緊緊扣著三柄飛刀。

卻見那女子不得已連連後退,那柄飛刀緊緊跟在她眉前三寸處,俏臉上一片驚色。隻見她如穿花蝴蝶一般,繞著一棵鬆樹轉了一圈,方避開了那柄飛刀。便聽“噗嗤”一聲,那飛刀隻餘刀柄露在樹幹外,刀柄上綴著的紅纓隨著夜風輕輕拂動。

隻見那女子胸前一陣起伏,似是驚魂未定。就又聽得那身後又一個女子嬌笑道:“嘻嘻,看來,我們的孟薑姐姐的魅力也沒有那麼大嗎,你看上了人家,人家可看不上你呢?哎呀呀,估計是嫌你年老珠黃咧。”

孟薑低啐一聲道:“呸,浪蹄子,還不快點來幫忙。看來,陸掌教是不吃咱們這一套了

。”說著,那臉上媚態頓收,眸中一片冷漠,瞧來竟有幾分冰清玉潔的意味。

那三人正待合力出手,也沒見那孟婆如何動作,一閃身便到了那孟氏三姝的前邊,一雙盡是眼白的眼睛似乎還可以看到東西,竟是直直盯向陸天風的方向。

就聽那孟婆道:“你們三個且退下,我與這陸掌教有話要說。”依舊是那二八少女的聲音,如深山鳥語,似空穀鶯啼,清脆而動聽。

那三名紅衣女子似乎很懼怕這位老嫗,聞言俱不再動作,靜默地站在這老嫗身後。

這老嫗一身黑袍及地,對那陸天風道:“不知陸掌教能否跟上老身了。”說著,驀地騰身而起,直躍到鬆林上麵,向那東方直射而去。

陸天風眼中隱約閃過一絲殘忍之色,也不言語,縱身跟在孟婆身後一丈處,不近一步,也不落一分。緊跟在他身後的卻是那三名紅衣女子:孟薑、孟庸、孟戈。

東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一縷晨曦掙脫那黑暗,為這天地間帶來一抹光明。

任約與那三名黑衣人激鬥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便要占據上風,隻需百招之內便可穩穩擒下這三名黑衣人。經過這一番激鬥,任約對那轉圓境領悟更加通透,那飛刀運轉起來更加通達自如,而心中也是敞亮開闊,那三名黑衣人雖說速度極快,但也並不是無跡可尋。愈打愈覺得得心應手,獨對三人竟絲毫不落下風,偶爾還會將那黑衣人逼得手忙腳亂,要不是這三名黑衣人實在心神相通,配合默契,恐怕早已拿下這三人了。

隻見任約身形一展,使了一招“雁飛式”,便見七柄飛刀呈那人字形向其中一人襲去。而自己卻淩空一縱,從那身後襲來的一柄長刀上躍過,身形一轉,一個鞭腿直襲向身後那黑衣人的小腹。同時掌心一柄飛刀直襲向上方正向自己躍過來的黑衣人的眼睛,逼他回刀格擋自救,無暇顧及自己。

那七柄飛刀襲至那黑衣人身前,忽的如那煙花散開,或直刺,或橫削,或快,或慢,從不同角度,以不同力道向那黑衣人襲將過去。

那黑衣人揮刀左拆右擋,一連退後六步,堪堪擋下六柄飛刀,那最後一柄飛刀應聲而入,直刺進那人的右臂。隻見那黑衣人揮刀動作一緩,殷紅的鮮血已染到黑袍子外麵來。這人倒也硬氣,捂著右臂,一聲不吭,隻是惡狠狠地盯著任約。另兩名黑衣人業已回身護在那受傷黑衣人身旁,凝神戒備著。

任約正待蹂身攻上,卻見那三名黑衣人各自一點頭,揮刀隔開激射而至的飛刀,轉身身形一縱,便向那鬆林中躍去。任約哪裏肯舍,展開身形,疾步跟了上去。

隻見沒受傷的兩名黑衣人奔行中,腳尖於那鬆樹上一縱,竟折回身子來,兩柄長刀來封任約的去路。任約不得已也停下身子,又跟這兩名黑衣人纏鬥起來。隻過了約莫盞茶功夫,那兩名黑衣人見受傷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眼神一交,兩人對了一掌,借著掌勢,兩人輕飄飄躍去十丈開外,接著一轉身子,消失在鬆林深處。

任約見這三名黑衣人分走不同的方向,而受傷那人被這一耽擱早就不見了蹤影。當下也不再追下去,折回身子,便向這溪邊行來。

但見那溪邊月色朦朦,流水潺潺,鬆濤陣陣,卻哪還還有半點陸天風的蹤跡。任約也沒有多想,以為師父先離開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