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嬈沒有理會窮惡,她隻是定定的看著淩殊手中的鮮血,怔怔的問道:“為什麼?”
淩殊依靠在樹上,仰頭看著頭頂的黑夜。他扯了扯唇角,聲音沙啞的厲害,“阿嬈,如果我並不知道南域的那些事情,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給你一個盛大而又隆重的婚典和一個幸福美好的洞房花燭。可是.......”
淩殊咬牙,將手中的冰刃攥得更緊了幾分,“可是如果這些我都給不了你,我又憑什麼去憑什麼去碰你!”
伊嬈目光逐漸顫抖起來,她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抬手捂住了臉。
過了幾秒,她驀地推開了身邊的窮惡。她抬手指著淩殊,頓了頓,似笑似哭的從喉嚨中擠出了一句,“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淩殊啞著嗓子低吼出聲,目光深情而又心疼,“即使你不在乎世界上的所有的虛禮,我也絕對不能在毫無理智之下,把你當做發泄自己私欲的工具!”
“阿嬈......”淩殊低低一笑,緩緩拋開了手中的冰刃,“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自然會用我的一切敬你,愛你......”
說著,淩殊一手撐著樹幹,緩緩直起了身子。他深深看了伊嬈一眼,轉身打算離開。
“你要去哪?!”伊嬈一驚,抬步就要上前。
淩殊沒有說話,身形一閃已經閃到了百米之外。
伊嬈剛要追,窮惡立刻撲上來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肩膀,“阿嬈,他心意如此堅決,你若現在跟上去,隻會讓他加倍的痛苦!他是真心實意的愛你,也一定能撐過去!”
伊嬈看著遠去的身影,緩緩跪在了地上。
窮惡緊緊的抱著她,陪她一塊跪了下去。
伊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地麵,目光幽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窮惡心驚膽戰的看著她,生怕她會不顧一切的追上去。
但是伊嬈並沒有動,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地上的雜草,不發一言。
夜的時間很長,伊嬈一點一點的從黑夜熬到了天亮。
窮惡跪在伊嬈的身邊,眼都不眨的看著她,雙手不緊不鬆的環著伊嬈的肩膀,生怕自己一鬆手,懷裏的這女人就會出個什麼意外。
直到天色完完全全亮了起來,伊嬈這才僵硬的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窮惡連忙運轉勁氣幫伊嬈鬆緩著身體上的不適,然後小心翼翼的鬆開了手臂。
伊嬈看了他一眼,緩緩動了動膝蓋,慢慢站了起來。
伊嬈用手捶了捶膝蓋,輕聲說道:“你去尋點吃的吧。”
窮惡猶豫的看著伊嬈,沒有動。
“行了,我不會有事的,這個時候,該熬到也已經熬過去了,你去準備點吃的,我在這等他回來。”
窮惡看著伊嬈已經平靜下來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伊嬈抬手揉了揉手腕,看著地上的血跡,目光深沉。
這時,一陣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
伊嬈抬眸望去,看到的是她想了一夜的人。
“阿嬈......”
伊嬈看著欲言又止的淩殊,緩緩朝他伸出了手。
淩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抬手握住了伊嬈的手掌。
伊嬈用力一拽,將毫無防備的淩殊拽到了身邊,然後直接抬手攬住了淩殊的脖子,用力的吻了上去。
淩殊一滯,但是依舊下意識的加深了這個吻。
伊嬈根本不給淩殊反應的機會,直接將人抵在了樹上,雙手也十分利索的攀上了他的腰帶。
淩殊半闔的雙眸瞬間睜了開來,他猛地攥住了伊嬈的手腕,沉聲喝了一句,“不準胡鬧!”
“胡鬧?”伊嬈輕笑了一聲,用力扯開了淩殊的腰帶,然後仰頭在他下巴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我便是鬧了,你待如何?”
淩殊語塞,半響低低笑了起來。
伊嬈仰頭封住了他的嘴,將他的笑聲全部堵了回去。
伊嬈根本不管淩殊是什麼反應,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胡作非為”了起來。
淩殊感受著伊嬈越來越過火的舉動,這才瞬間明白了過來,這並不是玩笑。
他連忙握住了伊嬈的手腕,製止了對方的動作。
“阿嬈,這種事情,胡鬧不得!”
“你當真覺得我是在胡鬧嗎?!”伊嬈沉眸,目光瞬間嚴肅了起來,“我問你,你現在可是被媚毒控製,可是會把我當做解決自己私欲的工具?!”
“自然不是......”
淩殊緊緊的握著伊嬈的手心,聲音誠摯而又溫柔,“但是,阿嬈,我總不想委屈了你。”
伊嬈抬手揪住了他的領子,低聲問道:“淩殊,你承不承認你愛我?”
淩殊點頭,“自然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