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嬈複雜的目光剛好與淩殊的眼神交彙在一起,她看著淩殊眼中的堅定和信任,突然笑了出來。
“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我,其他的隨你便吧。”
伊嬈緩緩的朝方熠伸出了手,麵無表情的吐出了一句話。
方熠一怔,隨後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和諷刺。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放肆的大笑。他一邊捧腹笑著,一邊看著巨籠中的淩殊,目光中帶著惡劣的諷刺和嘲笑,“嗬嗬,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堅貞不移的愛情!淩殊,你自以為得到了她的心,但是現在你看到了,與整個南域比起來,你便是那個可以隨時舍棄的人!
她不愛我,她也不愛你!”
“她愛我。”淩殊淡淡開口,毫不猶豫的反諷了回去,“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從來沒有輸給任何人,即使最後她不得不為了她的責任而做出取舍,我依舊是她心底最愛的那一個,而你卻什麼都不是!”
方熠一怒,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
“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我!”伊嬈的聲音微微拔高了一些,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方熠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手將東西朝伊嬈拋了過去,與此同時銀鞭迅速縮回到了方熠腳下,巨籠猛地墜下了斷崖。
伊嬈飛身躍起,伸手抓住了空中的水晶方塊,緊接著她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半空中,待她身影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躍下了深淵。
方熠大驚失色飛撲了上去,然而他最終隻碰到了伊嬈的一片衣角。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刹那,被他親手退下去的那個鐵籠怦然飛了上來,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後。
方熠回首望去,鐵籠裏早已空無一人。
方熠一僵,接著一黑一紅的兩道身影驀地從深淵中飛升了上來,穩穩的落在了他的身後。
方熠一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紅衣男子瞥了身旁的淩殊一眼,沉聲道:“這事,交給我來解決吧,你照顧好她。”
說著,紅衣男子伸手摸了摸淩殊懷裏昏過去的女人的臉頰,目光中是滿溢出來的溫柔。
剛剛這個傻女人為了破開牢籠,解開封印,竟然想要強行突破修為。
若非關鍵時候他回來了,這傻女人必然是要身受重傷的。
紅衣男子看著伊嬈的臉,隨後輕輕的閉了閉眼睛,這張臉他就算看百年千年都放不下,看不膩,不過......
紅衣男子緩緩吐了口氣,給了淩殊一個眼神,淩殊點了點頭,抱著伊嬈往後退了退。
此時,趴在斷崖邊上的人也緩緩站起了身子,盯著紅衣男子冷冷的笑了起來,“當真是好久不見啊,淩軒公子!”
“當年的帳爺還沒有找你算清楚,現在正好跟你一筆消了!”
淩軒抬手運氣,一道黑霧從他手中緩緩凝聚了起來。
方熠輕挑了一下眉梢,緩緩轉過了身子,深深凝視著麵前的深淵。
“你現在隻是一道執念,沒有肉身,甚至沒有魂體,能存多少時候尚且不知,而且憑你,也未必贏得了我,更別提清賬了。”
淩軒手中的黑氣驟然加深,他抬手一揮,黑霧驀地朝方熠的後背衝了過去。
一道鞭影迅速閃過,黑霧瞬間被抽散了。
銀鞭破空劃過後,卻又接著收斂了乖張戾氣,乖順著蜷縮在了方熠腳邊。
淩軒目光一寒,揮手又擊出了一道黑霧,朝方熠後背擊了過去。
這次方熠沒有擋攔,直接用後背接下了這淩厲一擊。
他猛地吐了口血出來,但腳下卻是紋絲未動。
方熠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血,眼中閃過了一絲迷惘,他不停的回想著那道奮不顧身躍入這斷崖的白色身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但隨即又睜了開來。
“這前塵舊事的帳,又豈是那麼好清的,如今方某尚有幾句話要說,待方某說完,必堂堂正正與淩軒公子來一場生死搏鬥,以清前債。”
淩軒不屑的微勾起唇角,眼中透著一貫的張揚輕狂,“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兩位公子都是天之驕子,怕是從來都沒有嚐過被人踐踏欺辱的滋味。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阿嬈對於我而言意味著什麼,更不會懂,我為何會如此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方熠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起來,“因為除了她,我的世界再不剩半分色彩。對於你們而言,她是愛情,對於我而言,她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後的溫暖和意義。”
“愛情從來都不可能是什麼放手,更加沒有什麼成全,我對她的愛是最純粹的,我的心我的情感都是最純粹的!你們有責任,有野心,而我隻有一個她!我永遠都是最愛她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