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辰?!”
沈脩雲點了點頭,抬手端起了赤楓剛送上桌麵的茶壺,給伊嬈到了杯花茶。
伊嬈緩緩又靠回了椅背,“可當年被歃血盟暗殺的秦家長老裏也有很多是支持秦奕辰的,算是肱骨之臣,他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做自毀基石的事情吧?”
“當年秦家被歃血盟暗殺的長老有十餘人,當時隻要反對他的秦家長老,全部遭到了刺殺,犧牲幾個下屬,換取掌家實權和施展自己陰謀的空間,與他那種而言又有何不可?”
沈脩雲緊緊握著手裏的茶杯,表情中是說不出的厭惡與仇視。
伊嬈抬手奪過了淩殊手裏的茶杯,將茶杯裏的茶潑到了地上,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花茶。
這茶本身對常人沒什麼問題,但淩殊內髒虧虛,內傷嚴重,這茶裏的補藥和茶葉混合在一起,生成的物質對他的身體不好。
“你說,他這麼做是為了獲取施展自己陰謀的空間,他還有什麼陰謀?”
沈脩雲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水,眸光中燃起了一抹帶著希望的光芒。他默默鬆開了握在茶杯上的手,沉聲回道:“秦奕辰刺殺秦家長老的最根本的目的,不是為了排除異己,而是為了實驗一中禁術秘法。”
“禁術秘法”這四個字飄進伊嬈耳中後,她腦海中瞬間浮現的,是前段時間做噩夢夢見的那個地下地宮和那群藥人。
她不動聲色的喝著茶,垂眸想著事情,沒有說話。
沈脩雲看不透她的喜怒,隻好看向淩殊,尋求提示。
淩殊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秦奕辰在那幾位長老的身體上做了許多實驗,隨後將這些帶著禁術痕跡的屍體運往了荒北鬼域藏在了秘密地洞之中。因為屍身自身帶著極大的怨氣,又被試過邪術,日積月累之下吸引了眾多凶魂,最後因為那處怨氣突破了極限,便形成了一個獨立空間。”
“我本身也為凶魂,怨氣本身對我而言就是良好的補養品,再加上我的意識還在,修為增長的自然比一般的凶魂要快,很快我便統禦了荒北大部分的凶魂。”
伊嬈微微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眉心微微皺起,“所以這次的凶魂暴動是你的手筆了?”
“當然不是!”沈脩雲連忙否認,“這次的凶魂暴動,雖然跟我有關,但絕不是我造成的!”
伊嬈挑眉,“你既統禦著鬼域的大部分凶魂,若沒你的命令,那些凶魂怎麼會突然暴動?”
說道這,沈脩雲無奈的扯了扯唇角,略微帶著點無奈,“鬼域迷障森林中本就有著一隻遊蕩多年的凶魂,在我發展起來之前,他就是鬼域一眾凶魂的當之無愧的王。很久之前我跟他有過交戰,他狡黠詐死逃生,我未識破,如今的凶魂暴動是他的手筆。”
這算是......一山不容二虎嗎?
伊嬈修長的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願起誓終身效忠與您,隻求您幫我擊垮歃血盟的秦家,為我沈家和其他那些枉死的人討回公道!”
沈脩雲緊緊的攥著擱置在桌麵上的手,語氣是毫不掩飾怒恨和低啞。
伊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眸光中帶著幾分玩味,“隻是這樣?”
沈脩雲微微一僵,他低下頭,低聲道:“還有......我想請您看看,能不能幫我恢複原本的樣子。”
伊嬈了然的點了點頭,一口飲盡了茶杯中的茶,不輕不重的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不好意思,你的請求......我拒絕!”
說著,伊嬈伸手攬住了淩殊的胳膊,就打算離開。
“請等一下!”
沈脩雲稚嫩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三分急促七分疑惑,他起身伸手攔在了伊嬈麵前,原本一直一本正經的臉色中也不由帶上了幾分焦急,“您若有什麼不滿和要求,您盡管提,我一定盡力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如此明顯的身高差讓伊嬈微微愣了一下,她低頭看著此時因為焦急跟孩童並無多少差別的沈脩雲,克製住了自己想抬手摸摸他發頂的衝動,擺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
“實在不敢當,我這一進門,就受盡您的款待,著實誠惶誠恐,當真不敢受您沈大公子之托。”
伊嬈抬手一一隻過門邊的燭台,屋內的屏風,和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就這幾個地方,處處都有暗紋印記,您這一個陣法套著一個陣法的試探我,還有剛剛的那杯茶,你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說到這,伊嬈冷冷的哼了一聲,“嗬,你沈大公子的求人之道,在下實在不敢恭維!”
淩殊眸光中閃過一絲笑意,但也是很配合的將神色調整成了震驚與憤怒的模樣。
“不是的,請您聽我解釋。”沈脩雲一怔,他是既希望伊嬈能看出他的小心思,證明她的確對秘術很有研究,但又怕這些會把人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