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外的淩軒,依靠在殿門前的柱子上,無聊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這都過去快半個時辰了,伊嬈那女人怎麼還不出來。
淩軒一邊往門口瞅著,一邊在心裏不斷的念叨。
終於,在他皺起的眉心都快要夾死蟲子的時候,內殿的門終於開了。
淩軒立馬直起了身子,朝伊嬈走了過去。
伊嬈神色淡淡的將他打量了一番,見人完好無損後,輕輕點了點頭,“你跟我來。”
淩軒接到她的神色暗示,點頭回了一個輕笑,“好。”
待兩人離開後,內殿裏的寧情裳抬眸看了一眼立侍在身邊的貼身侍女,伸出了左手。
侍女連忙跪下,從儲物囊中拿出了一個花紋繁複的錦盒,然後從錦盒中取出了兩個嶄新的血紅玉珠,雙手遞到了寧情裳的手裏。
寧情裳撥轉著手裏的玉珠,依靠在裝飾奢華質地柔軟的靠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周身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欣慰與愉悅。
見此,略帶憂色的侍女有些疑遲,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主子......少主如今心思深沉,奴婢擔心,若是日後少主知道了奴婢做的那些事情,會不會誤會您......?”
“誤會?”
寧情裳緩緩睜開眸子,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道:“何來誤會?一封舉薦信,能說明什麼?”
“可是......”侍女的神色依舊有些沉重,“少主她畢竟......”
寧情裳擺了擺手,有些不以為意,“別說闌忻她不會知道,就算她知道是本座故意讓你將舉薦信的內容透露給夜慕煦,逼得夜慕煦不得不為了上雲宗的名額對她出手那又如何?
本座幫助女兒來看清自己未婚夫的為人,何錯之有?”
“可是,少主她畢竟是被夜少爺算計,墜入懸崖,命懸一線,差點丟掉性命......”
聞言,寧情裳冷冷的一眼掃了過去,語氣沉寒,“那又如何,如果她這麼容易被人算計被人謀害,那她根本不配做我寧情裳的女兒,就隻能成為強者的踏腳石。”
侍女連忙叩首於地,聲音微顫帶上了三分焦急,“主上!話雖如此,可是少主如今已經突破了瓶頸,褪去了遮掩,露出了鋒芒,必然是您日後最大的指望和驕傲。奴婢是怕少主日後會因此事與您有嫌隙,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啊!”
寧情裳微微怔愣了一下,腦海中浮起了剛剛“自家女兒”鎮定自若中透著幾分輕狂狠厲的模樣,心情大好,突然覺得這話也有幾分意思。
畢竟,女兒已經不再是之前那不成器的模樣,頗得她的心意,她確實要多為女兒鋪鋪路子。
“那......菀蕙,你覺得本座應該如何?”
菀蕙緩緩直起身子,抬眸看著自家主子,神色十分的認真,“奴婢覺得少主如今心思重,但卻對這剛剛帶回來的那個青年卻是上心......
那青年對少主有救命之恩,你若是善待那孩子,並給其一個合理的身份,日後您再與少主多親近親近,想必少主必不會讓您失望。”
寧情裳點了點頭,抬手摁了摁眉心,“你說的有道理,那本座就收那孩子為記名弟子,你派人去跟宗主說一聲。還有,告訴他,本座明天想舉辦一場宴會,順便去確定一下那三個名額的事情。”
見主子把自己的勸諫聽了進去,菀蕙不由安心下來,她再次叩首於地,回道:“是,奴婢遵命。”
另一邊,回到汐蘭閣的伊嬈和淩殊,正在享用著“下午飯”。
淩軒的口味偏酸辣,又喜甜品,伊嬈囑咐廚房做的飯菜也大都附和符合他的口味。
但伊嬈既不喜甜也不喜辣,就跟自己麵前的那碟子青菜“相親相愛”著。
見伊嬈除了離她最近的那碟青菜外,就動過別的東西,淩軒皺了皺眉,夾了一筷子魚肉挑了刺,沾了沾湯放到了伊嬈的碗裏。
伊嬈一怔,看著碗裏的魚肉,她緩緩抬起了頭,看到的卻是一個正在吃著一塊山楂糕餅的男人。
這不是阿殊......
伊嬈夾起魚肉放進了嘴裏,胸口有些發悶,但臉上卻是一片冷淡。
淩軒咽下了嘴裏的東西,隨手扯過了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後嗤笑了一聲,“怎麼,想他了?”
伊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用筷子攪了攪自己的飯碗。
淩軒微怔,舔了舔唇角,沒心沒肺的笑道:“如果你實在是相思成癡的話,爺其實是不介意充當一下替身的。”
說著,他展開雙臂,看著伊嬈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