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嬈這麼一弄,淩軒原本還有些不爽的心思算是徹底,他饒有趣味的看著伊嬈問道:“你剛剛看到那一幕,沒覺得爺是在欺負方熠那小子?”
“你欺負他了?”
淩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腦筋終於開始活泛的伊嬈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她瞬間明白過來,剛剛淩軒之所以擺出那麼一張臭臉,是因為,剛剛她那句質問。
伊嬈抬手拍了一下腦袋,剛剛在審訊室,她腦子裏就都是一堆關於這幾件案子和怎麼應付寧情裳的事情,思維僵硬不活泛,一見淩軒為了方熠,竟然能夠做出這種舍身相救的事情,又好像聽見了什麼喜歡的人......她連對方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這腦子,就跑偏到了另一個頻道上。
想明白過來的伊嬈,鬆了口氣,伸手捏起了碟子中的一塊糕點遞到了嘴邊,“算起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你真的欺負了他,那又如何?”
聞言,淩軒眉梢輕挑,咽下了嘴裏的東西,喝了口湯,“你對那小子,到底什麼意思?”
伊嬈漫不經心的嚼著嘴裏的東西,“我對他能有什麼意思?”
“以前能入你眼的人,要麼是方宜心這種,實力不俗,天賦異稟,跟你同生共死過的人,要麼是林澤沅、劉宗沅這種,雖然實力稍遜,但卻一心一意對你,拿命護你也絕不含糊的人。
而這個方熠,既沒有實力,也不見與你有什麼生死的考驗,爺倒是很好奇,他哪裏能入你的眼?”
伊嬈放下了手中剩下的那半塊糕點,剛想伸手去摸手帕,一塊幹淨的手帕就遞了過來。
伊嬈接過手帕擦了擦手,然後抬眸看了淩軒一眼,“沒什麼,就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而已,就像上輩子我與他見過,並且有過深交。”
淩軒嗤笑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湯匙,“你若是不想說,便不說,何必拿這種莫須有的東西來敷衍我?”
“我沒有拿莫須有的東西來敷衍你,我說的是真的。”
淩軒盯著伊嬈的眼睛看了幾秒鍾,隨後移開了目光,用伊嬈剛剛用過的帕子擦了擦手,“那你告訴爺,你要在這場針對鎮湖宗的謀殺中,護他到什麼程度?”
伊嬈疑遲了一下,輕輕摁了摁額角,“他根本就不是鎮湖宗的人,這件事情,應該與他牽連不大,我盡量護他平安無事。”
“關係不大?”淩軒又是一聲嗤笑,他抬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輕笑道:“你怕不是忘了,百春殿裏死的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這叫沒關係?”
“我知道。”伊嬈歎了口氣,眉宇間透出了幾分煩躁,“無論他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會是個麻煩。我自然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總歸不能看著他去死。”
“哪怕他對你有二心,想謀害於你?”
伊嬈眸光微顫,閉了閉眼,沉默了片刻後,方才回道:“謀害應該還不會......”
聽了伊嬈的話,淩軒臉上的諷刺一點點的透了出來,他似嘲似諷的笑了笑,說道:“爺就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麼沒有底氣的話。莫不是你上輩子,真的欠了那小子的?”
伊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聲音不由自主的低柔了三分,“沒錯,的確是我上輩子欠下的。”
淩軒看著伊嬈眼中的複雜,隻覺得無比刺眼,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岔開了話題,“廢話少說吧,先談正事,你打算如何給寧情裳和百春殿那邊的人一個交代?現在將事情全部推倒方熠身上你是決計不可能同意了,你要如何解釋玉佩的事情?”
伊嬈抬手支著額角,一邊整理著腦子裏的思路,一邊從袖口中摸出了從寧情裳那裏拿回的瓷瓶,塞進了淩軒手裏。
“你覺得,今天寧振遠和那個叫思決的外門弟子,是被人欺騙誤導才懷疑我是凶手,還是本來就想將這件事情汙給我?”
淩軒摩挲著瓷瓶,迅速回憶了一遍今天早上的情形,然後接口道:“看起來,寧振遠倒像是真的篤定你就是凶手一樣,但那個外門弟子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說著,淩軒打開了藥瓶,倒出了瓷瓶裏的解藥扔進了嘴裏。
伊嬈點頭,“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我覺得思決那個外門弟子,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淩軒起身,翻身上了一邊的軟塌,拉開了與伊嬈的距離,“你的意思是,想從那個外門弟子那邊下手?”
伊嬈點了點頭,然後又從袖口中摸出了一樣東西,朝淩軒拋了過去。
淩軒伸手接住,一看是一個小巧的金色的圓柱形的東西,“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