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猛地握住了劍柄,手中一動,語氣帶著幾分威脅,“你最好別動,我還未向宗主和大長老演示凶手殺人方式,你若是動了,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到你。”
“你——”
“我如何?我這也是為了將你父親遇害的真相揭示出來,免得你父親九泉之下,看你認錯了凶手,會氣的無法瞑目。”
淩軒略帶嘲諷和憐憫的目光,頓時讓寧振遠的雙眼變得赤紅。他的父親如同是他的逆鱗,容不得任何人詆毀諷刺!
被激怒的寧振遠抬手便運起了氣刃,想要斬斷穿透自己衣服的鐵劍,此時,寧情裳開口了,“逸軒既然也是為了向我們大家揭示,誰才是殺害你父親的凶手。你身為你父親唯一的兒子,難道犧牲一下,配合一下,又有何妨?”
聞言,寧振遠動作一僵,指尖運起的氣刃也不由消散了下去。
淩軒沒打算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指著刺進寧振遠衣服裏的劍身說道:“宗主、大長老請看,一般長劍刺入,由於劍身的問題,一般劍柄不會太過靠近被刺者的身體。但我記得,闌忻小姐在提起當時現場情況的時候,三長老身上的劍柄卻是緊貼著三長老的身體的,而最有可能造成這種情況的,是這樣的動作......”
說著,淩軒抬手直接將另一邊的伊嬈拽進了懷裏,然後一抖袖口,一柄短刃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裏。
他看著伊嬈淡然而又信任的神色,微微一笑,抬手將短刃抵在了伊嬈的背上,“這樣的動作,最有可能造成三長老背上的那種劍柄貼身的致命一擊,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凶手要利用機關將短劍變成長劍。”
說到這,他手腕一轉,將手中的短刃收進了袖口中,但手依然搭在伊嬈的腰上,“相信我說到這裏,宗主和大長老,應該也能想到凶手是誰了......”
寧情裳冷著臉,眉心微蹙,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殺死三長老的人是柳夫人?”
聞言,寧振遠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他眸中所有情緒瞬間僵住緊接著全部破碎,隻剩下了滿滿的駭然和不敢置信。
淩軒憐憫了看了他一眼,迅速伸手拔出了插在他衣服上的劍,“當大家第一眼看到兩人是被長劍刺死的時候,第一反應會自動排除是柳夫人所為,因為柳夫人躺在床上,想要將一柄長劍刺入三長老體內,然後再順便將自己捅死,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這就是凶手‘多此一舉’的理由。”
“夠了!”
寧振遠雙眸赤紅的怒吼出聲,聲音中緩緩透出了三分戾氣七分陰狠,“這一切都是你憑空想象,說不定都是你為了袒護寧闌忻編造出來的,就算是短劍長劍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證明是柳夫人殺了我父親,那是她的夫君,她怎麼可能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手段,害我父親。”
淩軒淡淡的看了一眼,惋惜的搖了搖頭,“她為什麼這麼做,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這種你知道的比我清楚的問題,我沒法回答。但是你要證據,我可以給你。”
聞言,寧振遠眼中的陰氣一滯,眼底頓時略過了一抹猶豫和恐慌。
淩軒十分隨意的朝主位上拱了拱手,“根據匠師所言,三長老身上的那柄劍是由冷玄之鐵打造,可以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刺死一個藍階高手,他本身也具有反噬性。剛剛我摁下機關的那一刻,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一瞬間,劍柄發生了劇烈的震顫,所以,當時的情況下,柳夫人的手上應該會留下印痕。”
這時,寧世鴻看了寧隨一眼,寧隨搖了搖頭,回道:“屬下檢查柳夫人的身體的時候,沒有看到柳夫人的手心裏有傷痕。”
淩軒點頭,接道:“我今天也看了,夫人的手心的確是沒有傷痕,但是我跟匠師在研究劍的時候,不小心漸上了水,不小心就發現了,劍柄上是有東西的,這種東西應該就是夫人手心裏留下的,像是一種藥膏,隻要派熟悉的人探查一番,也就能印證了。”
說道這,淩軒似嘲似憐憫的看了寧振遠一眼,然後沉聲道:“不知道振遠公子覺得這個證據,您還滿意嗎?”
聽了這話,站在淩軒身邊的伊嬈無奈的勾了一下唇角,她是知道淩軒是個伶牙俐齒,氣死人不償命的主,但是她也知道,淩軒這麼挖苦諷刺寧振遠,無非是為了給她出氣。
寧世鴻手中的碧珠緩緩停住,他看了看台階下的眾人,然後給了寧隨一個眼神,寧隨會意,連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