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伊嬈和淩軒回到殤華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伊嬈也著實沒想到,來到耀芒大陸之後,度過的第一個新年,會是這麼的充實以及忙碌。
從早上得知寧世鈞被刺,到後來被寧振遠和思決指征為凶手,之後又去司正殿保下了方熠,最後淩軒找出證據,揭示出了真相,洗刷了她的嫌疑,打了寧振遠的臉,今天這一切事端,才堪堪落下了帷幕。
回到閣樓之後,伊嬈先是去方熠的房間看了看,發現人已經睡著了,她才和淩軒去了茶室。
坐定後,伊嬈開口讓侍女準備一壺花茶上來,但卻讓淩軒攔下了,“這麼晚了,就別喝茶了”
伊嬈一怔,點了點頭,吩咐侍女道:“那你去拿壺百花釀,然後再準備些飯菜。”
侍女躬身應是,退了下去。
伊嬈凝視著對麵的男人,疑遲了一下,輕聲說道:“今天,辛苦你了。”
淩軒靠在椅子上,抬了抬眼皮,輕笑了一聲,“那倒是,爺今天的確是挺辛苦的。”
伊嬈舔了舔下唇,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懷疑到那柄劍上的?”
淩軒抬手摁了摁眉心,眉宇間透出了幾分疲憊,“直覺。”
伊嬈一愣,沒有再說話。
這時,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走進茶桌後,侍女蹲下身子將托盤裏的酒擱置到了桌麵上,然後又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淩軒抬手翻了兩個杯子,滿上了兩杯酒,然後將一杯遞到了伊嬈麵前,自己端起了另一杯。
淩軒抬手朝伊嬈舉了舉杯子,然後喝了一口酒。
伊嬈沒動酒杯,隻是閉眼,抬手摁了摁額角。
淩軒挑了挑眉,好心提醒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猜,那個背後主使這一切的人,下一個想要殺的人,是誰?”
伊嬈沒有睜眼,手上動作也沒有停頓,“寧振遠或者我。”
淩軒勾唇一笑,抬手摸了摸下巴,“你知道就好。”
伊嬈歎了口氣,睜開了眼,“寧情裳特意增加了薈香樓的守衛,連貼身侍女都被她暫時調至了薈香樓,那人如果不傻的話,不會選擇今晚自投羅網的。”
淩軒點頭,又喝了一口酒。
伊嬈依舊沒動酒杯,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人,沉默了片刻後,開口問道:“今天在聖威殿大廳,聽你的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柳夫人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淩軒舔了舔唇角,身體微微前傾,看著伊嬈笑了出來,“真聰明。”
說著,他從袖口裏摸出了一個簪子抬手拋給了伊嬈。
伊嬈伸手接住,疑惑的看著手裏的簪子,眉梢微微揚起,問道:“這是什麼?”
淩軒仰首飲盡了酒杯裏的酒,又滿上了一杯,“這是柳夫人頭上的簪子,我當時在寒閣的時候看這個簪子有些古怪,就收了起來,後來研究了一下,發現這簪子是空心的。”
空心的?難道裏麵有東西?
伊嬈一怔,自己的瞧了瞧手中的簪子,然後摸了摸簪花的頂部。她微微皺眉,將頂部的珠花用力一扯,珠花被扯了下來,一張被卷成細卷的紙條也被帶了出來。
伊嬈一愣,連忙將紙條從珠花上取了下來,然後展了開來。仔細瀏覽完著紙條上的東西,伊嬈的眉心越皺越緊。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之後,伊嬈將紙條中心卷好,然後收進了自己的儲物囊裏,“這上麵的內容,你看過了?”
淩軒挑眉,表情表達出來的意思大約是——你這不是麼明知故問嗎?
伊嬈直接忽略了他臉上的表情繼續說道:“這留書上雖說,她雖為細作,但已經對寧世鈞動了真心,可卻不能違背主子的命令,所以甘願陪心愛之人共赴黃泉,並留此書信給有緣人,以求一個心安。
但並她未提到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怎麼能知道她就跟二十年前鎮湖宗和那群邪修的恩怨有關係呢?”
淩軒眉梢一挑,看著伊嬈的神色中帶出了幾分邪氣,“你想知道?”
伊嬈點頭,“想知道。”
淩軒輕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你親爺一下,爺就告訴你。”
伊嬈一怔,隨後冷笑了一聲,伸手就握上了自己麵前的酒杯。淩軒一驚,連忙摁住了她的手腕,“爺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別衝動,別衝動。”
伊嬈掃了自己的手腕一眼,淩軒訕訕一笑,鬆開了手。
伊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聲音低沉,“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軒雙手環胸,瞥了她一眼,靠到了身後的椅背上,“誰說,二十年前,隻有鎮湖宗和邪教的恩怨,鎮湖宗宗門之中的恩怨怕是也不少。”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