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嬈看著淩軒蒼白的臉,摒棄了所有雜念,輕聲道:“你問,你問......”
淩軒握著伊嬈的手心,氣息微弱的說道:“除了因為淩殊的原因,你對爺可有一份喜歡,哪怕一分?!”
伊嬈一怔,一時聽到淩軒說出這種話,她整個人有些懵,這不是言情劇的裏的標準台詞嗎,這......這也太不現實了吧......
淩軒執拗的看著伊嬈的眼睛,眉心緊蹙在了一起。
“我......”伊嬈猶豫著,最終淡淡的說道:“我分的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欣賞,我知道我喜歡的是誰,我愛的是誰,我......對你,確實是沒有......”
淩軒苦澀的勾了勾唇角,眼中透出了幾分自嘲,“這個時候,你連騙我一句,都不肯嗎?”
曾經,他嘲諷淩殊,覺得淩殊什麼事情都壓在心底,連他內心中那股熱烈如火的愛都壓抑著,他為伊嬈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卻從來都不肯宣之於口。
曾經,他鄙夷淩殊,覺得他怯懦無比,愛一個人,為一個人的付出,明明是讓人死心塌地的最大的資本,這個愚蠢而又怯懦的男人,竟然將這些全部壓在了心底,什麼都不肯說。
他一直覺得,愛一個人就要告訴她,告訴她,他到底有多愛她,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但是如今,他倒是想明白了,淩殊根本不用去擔心會不會拴住這個女人的心,也不用去擔心這個女人是否會對他死心塌地。他傾盡所有的付出,拚盡全力的守護,他所愛的女人回以了百分的信任,二百分的忠誠。
哪怕他跟淩殊共享著一具身體,這個女人依舊可以在這個時刻,十分冷靜的告訴他,她對他隻是欣賞,雖然她與他在一起經曆過生死,她甚至願意用命去保護他,對他體貼,對他關心,但最終,她對他的感情,依舊是欣賞......
淩軒的眸色逐漸加深,眼底的不甘緩緩的透了出來,淩殊,淩殊......如果淩殊死了,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如果淩殊回不來,那伊嬈是不是就會是他的!
伊嬈看著淩軒眼底越發濃鬱的戾氣和狠戾,頭漸漸開始陣痛了起來,不是因為她說了實話,這人便又要想著捅死她吧?!
淩軒死死的盯著伊嬈看了幾秒,然後驟然送開了緊緊抓著伊嬈手腕的手,然後直接往旁邊翻了個身,站了起來。
伊嬈一怔,這才反應了過來,“你騙我?”
“也不是第一次逗你了,這麼驚訝幹什麼?”淩軒輕挑了一下眉梢,朝伊嬈伸出了手,“地上涼,起來吧。”
伊嬈直接被氣笑了,伸手握住了淩軒遞過來的手,借力站了起來,“不是,你剛剛那副氣息遊離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爺不是騙你,隻是覺得,剛剛那副樣子,能逼出你幾分心思來,卻是沒想到你這麼冷靜沉穩,一點都沒受影響。”
伊嬈死死盯著麵前的淩軒,心中驟然升起了一股古怪的怒火,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不可理喻!
她不顧上雲宗中的一切,前了張令琰一屁股的人情,花了兩天的時間心急如焚的趕到了這裏,被捅刀子,被掐脖子也就算了,但是在這種危機的時刻,她的擔心關切被利用,而她自己被人當傻子一樣耍,她覺得淩軒這次真的碰到了她心中的高壓線!
看著伊嬈逐漸泛起怒火的眸子,淩軒詫異的挑了一下眉梢,略帶詫異和不以為意的皺了皺眉,“不是吧,你生氣了?之前爺也不是沒跟你開過玩笑,怎麼現在還真的氣著了。真以為爺有事呢,你這女人是不是傻?”
“你——”伊嬈冷眸瞪著淩軒,過了片刻後,她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說道:“你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說罷,伊嬈連看都懶得再身前的人一眼,迅速轉身走開了。
淩軒看著伊嬈的背影,沉默了幾秒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血從指縫中溢了出來。
當他再次抬起頭,伊嬈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三天後,回到上雲宗的伊嬈,剛進永乾宮的大門,就被等候已久的心昭迎了上來。
“小姐,主人讓屬下在這裏等您,請您跟奴婢走一趟。”
伊嬈皺眉,不耐煩的說道:“心情不好,告訴她我現在沒空。”
“主人的命令是,讓屬下等到您有時間的時候,如果您現在不願去,或是沒空,奴婢等著就是。”
伊嬈凝眸看著心昭,沒有說話,眼裏盡是戾氣。
心昭不為所動,躬身行禮,態度恭敬中帶著強硬。
伊嬈皺眉,隨後點頭,揮了揮手,“行,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看看。”
心昭連忙應是,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率先在前麵帶起了路。
伊嬈跟著心昭一路走到了上雲宗的後山裏,然後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地宮的入口前。
“這什麼地方?”伊嬈皺眉,神色冷淡中透著幾分不耐,“她在裏麵?”
心昭點頭,態度依舊恭敬,“主人就在裏麵,您跟我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