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下頭的心燭,伊嬈剛剛鬆下的那口氣瞬間又堵在了胸口前。最近的“要事”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她現在一聽見“要事”這兩個字,腦殼就疼的厲害。
“她又有什麼事情?”伊嬈抬手摁了摁眉心,壓下了心頭的煩躁,沉聲問道。
心燭抬眸看了一眼自家主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來傳話的心昭姐姐就在外麵,您看......”
“算了......”伊嬈擺了擺手,語氣涼涼的說道:“問了也少不了跑這一趟。”
心燭沒敢接話,依舊低著頭。
伊嬈雖然心情不好,但也不可能遷怒於一個小侍女,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步走出了房間。
心燭鬆了口氣,連忙躬身跟了上去。
永乾宮,主殿。
被心昭迎進內殿的伊嬈,徑直走到了張令琰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早已對此習以為常的張令琰,不但沒有出聲指責,反是抬手將桌麵上的一小碟果幹遞到了伊嬈麵前。
伊嬈抬手捏起了一條果幹往嘴裏一放,一邊嚼著一邊問道:“又怎麼了?”
“這次我把你叫來,是有兩件事情要跟你說。”張令琰凝視著身旁的人,神色有些凝重,“第一,封道琅和明淑晴的事,對方做的很幹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張懷之那邊我也親自去問過,他說是令牌是他交給淬晟的不假,但是純粹是看在淬晟對封道琅的一片真心和受不住對方苦苦哀求的份上,並無其他。”
伊嬈嗤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眉毛,“並無其他?他還真敢說,也不怕把舌頭給閃了。”
“誰都知道這是假話,但是張懷之身份不一般,我們沒有什麼實證,證明不了他跟封道琅和明淑晴的死又關心,就奈何不了他。”
伊嬈咽下嘴裏的果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冷笑著說道:“誰說沒有實證就奈何不了他?既然明知道,他不對勁,那就先製造事端把他拉下水再說。”
張令琰微抬眼簾,看向伊嬈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深思。
伊嬈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目光微涼,“師傅,我們可不是在斷案,我們是在自保。這時候,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據,需要的是結果,對我們有利的結果。”
張令琰沉眸,緩緩端起了茶杯,飲了一口茶。
見張令琰不說話,伊嬈又接著說道:“現在,四個宮主死了兩個,各宮首席弟子,遭貶斥的貶斥,被邪修重傷的重傷。上雲宗的任何一個人,都想在這個波雲詭譎的時刻謀求更大利益。
你敢保證,張懷之若是跟這件事情有關,他下一個目標不會是我嗎?若是我出什麼事情,那恐怕令妹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
“你不會有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張令琰目光一凜,看向伊嬈的眼神充滿了狠厲,“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你擋得住別人明麵上的算計,那背後陰毒的算計呢,你全都防得住嗎?”
張令琰垂眸,語氣十分平淡,卻盡顯冷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主動出擊的道理我自然不會不懂。”
聞言,伊嬈勾唇一笑,朝張令琰舉了舉茶杯,“那第二件事情呢?”
“兩個月後,宗門內將會舉行一年一度的朝宗大會,每年都會選舉出最優秀的內門弟子進入宗門地下的聖陽窟,去找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聖陽窟?”伊嬈輕挑了一下眉梢,“那是什麼地方?”
“聖地。”
張令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言簡意賅。
伊嬈皺眉,抬手撓了撓眉毛,輕笑了一下,“您說這麼簡單,是怕我聽明白是嗎?”
張令琰眉梢輕挑,接著說道:“上雲宗聖地,裏麵存著各類珍寶和心法秘籍,但凡進過聖陽窟的人,就有資格成為下一任宗主的候選人。所以,能夠得到進入聖陽窟的資格,也算是獲得了宗門中至高無上的榮耀。”
“心法?什麼樣的心法都有嗎?包括愈術功法嗎?”
“那是自然。”張令琰看著伊嬈逐漸炙熱的目光,微微勾唇,“聖陽窟裏麵存有一部頂級的愈術功法,這些年來,都一直還沒有被人取出來。”
伊嬈點了點頭,眸色微亮。她想了想,繼續詢問道:“那麼,宗門之中,這幾年來有誰進入過聖陽窟?”
張令琰淡淡的看了伊嬈一眼,沉聲道:“宗主,我,還有宗主座下首席弟子盛淮彥。”
“盛淮彥?”伊嬈眸色微深,輕輕舔了舔唇角,“我入宗的時間也不短了,還從未見過這位宗主愛徒,莫非他也在閉關嗎?”
“那到沒有,盛淮彥常年在外遊曆,待在上雲宗的時間少之又少,你見不到他,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