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看向對麵的未闔,見他也朝自己看過來,便扯著自己的衣角,用樹枝做出撕扯的動作,未闔跟著子悠生活的將近十五個年頭也不白過的,立刻明白了子悠的意思,運起輕功,一個閃身,躲到了另一棵樹後麵。
林子大了就是樹多,未闔小心的從一棵樹後躲到另一棵樹後,跟上了那兩個女子的腳步。
未闔正準備尋個機會出手,忽然其中一人轉過了身子,未闔立刻僵住身子,在旁邊躲著的子悠立刻將一顆小心肝提到了嗓子眼。
“剪燭姐姐?”那聲音極好聽的小姑娘問道。
那聲音蒼老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沒什麼,許是兔子吧。”說完後轉了身又走。
子悠這廂才鬆了一口氣。
“兔子?這裏這麼多小乖乖,兔子來了不是送死?”又是小乖乖,子悠想著這小姑娘聽聲音差不多跟陸敏一個年紀,卻視那些毒物為親近之物,這兩人定是飄渺宮的人無疑。
“若是沒有這兩三個送死的,那些蛇還不得餓死。”子悠大驚,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話裏有話,似是說的他們這些人?難道真的是發現了他們,卻以為有這些毒蛇在,他們不過是來送死?
“這倒也是,前些日子毒坊中……哎呀!”
這哎呦一聲著實驚到了躲在旁邊的一幹眾人。
“怎麼了?”那年老的聲音問道。
“這可怎麼辦?這墨禁衫宮裏總共就這麼四五件,還讓我弄壞了一件,回去以後可讓我怎麼跟琴桑上人交代?”那小姑娘說話聲中隱隱帶了哭腔,原來是她的黑袍子被樹枝刮下來了一條。
“左右是已經被刮了,你哭也無濟於事,我瞧著這刮痕因是一個長條,所以壞得不大明顯,穿還是能穿的,上人應該也不會太責備於你。”子悠暗自覺得還是年紀大的穩重些,不像那小姑娘,不就刮壞了衣服,竟然哭了起來,忒沒出息了些。
“天色不早了,我們快些走罷,還有很多東西要置辦。”
“是……”
兩人終於漸行漸遠,潛風帶著子悠緩緩從草叢裏站起來,子悠使勁兒撣了撣身上的草屑,陸恒帶著陸沉和陸敏從另一處站起來,未闔謹慎的用絲絹捧著那一條衣角朝他們走了過來。
子悠理了理頭發:“幸好她們沒把這衣角帶走。”
陸沉臉上露出喜色:“真是天助我們,竟然讓樹枝掛住了那女子的衣角。”
“什麼天助我們,是事在人為!”子悠得意的抬起來下巴,潛風見了忍不住用手撓了撓她的肉肉的小小下巴,惹得子悠癢癢的哈哈大笑,直縮脖子。
“你們方才躲在那灌木後沒瞧見,是子悠讓這……未闔侍從去扯的衣角,掛在鄰近橫生出的枝杈上。”潛風從旁解釋。
侍從?未闔眉角挑了一挑。
陸沉驚訝道:“哦?未闔公子功夫當真不錯。”
子悠不高興的皺起眉頭:“怎地不誇我,出主意的可是我啊!”
陸沉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潛風的那話中,主角卻是子悠,立刻麵露愧色:“當然當然,陸沉方才耳背,確實是小姐的功勞大些。”
子悠哼了一聲,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這麼好哄。
潛風上去捧起這絲絹,左右看了看說:“布料是普通的布料,聽她們的談話,該是這衣服上淬了什麼藥,讓那些綠曼蛇都不敢靠近。”
子悠踮起腳,奪過潛風手上的衣角,放在鼻子下麵聞了一聞,卻不想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陸沉也拿過來聞了聞:“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兒太重,到聞不出什麼藥味兒了,要知道藥方,恐怕有些困難。”
子悠卻擺了擺手:“聞不出味兒也沒什麼,可以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