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子悠不能記得,隻知道那晚她和潛風說了很多知心話,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躺在同一床榻上,雖然他不曾有過更進一步的舉動。
兩人不知道說了多久,子悠隻覺得恍恍惚惚便睡著了,之後便什麼都不省人事。
叩叩叩……
“小姐?您醒了嗎?”
子悠迷茫的翻了一個身,隨口應道:“等下……”
門外的聲音沉默了一會,然後又說:“此時正值午膳十分,既然小姐還未起,那麼我讓人等會再來準備。”
都這個時辰了?子悠迷糊了好一陣,忽然猛地坐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衝上腦海,毒解了?子悠立刻掀開被子--短手短腳的,什麼變化都沒有啊,怎麼會這樣?難道昨晚發生的都是一場夢嗎?
但是身側被撐裂的衣服是最好的證據,既然都已經變回的原來的模樣,又為什麼會變回去呢?子悠慢騰騰的從床上下來,又用極緩慢的動作穿好了衣服,洗漱了一番,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美人蠍的毒性並沒有解除。
完全沒有精神,子悠緩緩的打開房門,看見未闔遲暮一並站在門口守著,當下心裏更加難過了,大家都在等著她的好消息,但是現在隻能讓他們失望了。
遲暮未闔見她出來,已是往日的模樣,心裏都為她擔憂,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最後還是未闔開了口:“閣主在前廳等著和您用餐。”
和平常沒有什麼分別,子悠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吧。”
多久沒有和爹爹一起吃飯了,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子悠皺眉,這次不知道爹爹又要去什麼地方為她尋藥。
當子悠嬌小的身影從未闔身後走出來的時候,子悠捕捉到了玉謙眼中閃過一抹失望與心痛,但這隻是一瞬間,下一瞬間玉謙仍舊是那個波瀾不驚的謙謙君子,玉謙朝著子悠招了招手:“子悠,過來。”
與其為了一個預料之中的結果難過,不如坦然麵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子悠笑得沒心沒肺:“爹爹早啊。”說完便膩在玉謙身上撒嬌。
你看,這就是小孩子的好處,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玉謙愛憐的揉了揉子悠的劉海:“還早啊,你看看太陽都升到哪了。”
關於美人蠍的毒,子悠不說,玉謙就沒發開口,他幾次欲詢問,都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子悠看出了玉謙的猶豫,於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對了,不知道魅女姐姐怎麼樣了?”
玉謙一愣,隨後想到了子悠可能要說什麼,於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她還在休息,有澤兮閣最好的藥給她補著,不會有事,倒是你,看來美人蠍的毒還是沒解,起初我還想著要不要問你,怕你難過,但是現在看起來,你似乎毫不在意啊。”
子悠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伸手拿了一個玲瓏包子:“其實也不算沒解。”
此話一出,不僅玉謙一怔,遲暮未闔都把耳朵豎起來。
子悠把嘴裏塞的滿滿的:“其實……有效是有效,隻是時間比較短而已,昨晚上半夜的時候……嗯,我不記得是什麼時辰了,反正是有段時候恢複成了少女的樣子……”
玉謙聽了這話便仔細思考起來:“不知道是隻此一次還是有一定的時間規律。”
子悠覺得無需為此事的擔心,反正此事已成定局,就是苦了魅女,為了自己丟了半條命,卻最終也沒有成功,子悠狠狠的咬住嘴裏的筷子,最關鍵的是,因為昨晚潛風的突然造訪,她連自己的樣子都沒有看見。
玉謙見她神色凶狠的用筷子磨牙,以為她對這個結果很是失望,於是便安慰她:“無論如何,這還是有好處的,畢竟已經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