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問:“那你為什麼不教我彈鋼琴呢?”
他遺憾地笑笑:“我隻懂彈,不懂教。”
我無語。想著剛才康妮那陶醉的樣子,我的心裏直癢癢:“齊致遠,要不你也給我買架鋼琴吧。你不會教,我找別人教。”
齊致遠毫不猶豫地說:“好。”
我嗬笑。我知道他是不會給我買的。之前我跟他說,要不你給我在舊金山買個公寓吧,以後我上大學了可以住在那裏,省得兩頭跑,他也說,“好”。
但他的態度已經讓我足夠欣慰了。
齊致遠突然向我伸出了手:“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什麼失望?”我吃不準他這半截話究竟指的什麼,不敢妄加答複。
他說:“我不是ARONTONG呀。”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牽著我的手。”他說。
我的手剛碰到他,他便將我反手緊緊攥在了掌心裏。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他問。
我笑了起來,趕上幾步,抱住他的胳膊,他便將我單手舉起騰空轉了個圈。
“好好玩!再來一次嘛!”
我快活地笑。
他便又帶著我轉了一圈。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笑,到家的時候,他已累得抬不起胳膊了。
每每想起這一幕,我都會不由自主地微笑。那時的齊致遠,是多疼愛我的啊。
然而,齊致遠的單方麵否認,並沒有打消我對他,還有那個ARONTONG的好奇心。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既不能證明他們是一個人,也不能證明他們不是一個人。這個疑團縈繞在心頭,不痛不癢,卻撩撥著人總要企圖去揭開真相。
我決定去買些ARONTONG的唱碟回來聽。
康妮那裏倒是有現成的,隻可惜我沒有古老的唱機來放出她的黑膠碟。可我在鎮裏的音像店裏淘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張ARONTONG的光碟。
失望的情緒籠罩下來,我的心情不禁一落千丈。
康妮說,ARONTONG已經很多年沒出新唱片了,他退隱的時候隻怕光碟還沒出來呢。
真是我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朋友呢!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朋友,就是這樣安慰我的。
康妮又說:“說不定會有人拿他的黑膠碟做成光碟賣呢。畢竟,喜歡懷舊的人還是有的。不過,我們鎮太小了。哪天我有機會去舊金山,一定幫你去找找。”
這還像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