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衝拿出三個土碗,倒了三杯酒,深情的說道:“隊長,我與智遠飄洋過海,可我倆無時無刻不在念你,見你安康,打心眼高興呀!”
“老連長,我與大衝越南深山密洞與你一別,快六個年頭了!不論時空如何旋轉,可念你的心一點沒變!”
“大衝,智遠!我就相信你倆能活著回來,智遠老弟的過人智慧,大衝兄弟的機靈能耐,合為一體,似如利劍,什麼難關衝不過啊!隻是沒想到這天來得好晚,讓我們彼此苦苦等了六年啊!好了!為我們三兄弟相聚烏蒙山溝小木房幹杯!”
“隊長,懂酒太好喝了,沾上一口滿香,喝上一杯打嗝也香嘍!”
“大衝,你怎麼知道?你們家鄉有懂酒嗎?”
“隊長,別說我的家鄉了,就是跑遍湖南省各地,也買不著貴州的懂酒!我是和秀才到貴陽時,為尋你老人家的蹤影,碰巧與鐵路局武裝部的部長交涉,他也是昆明軍區的,相互談話投機,成了一麵之緣的朋友,來你這兒之前,他請了我和秀才喝了懂酒……”
“原來如此!”
“隊長,你還能搞到懂酒嗎?”
“大衝,你是不是想帶幾瓶回家嘛?”
“隊長,一路帶的東西不少了,酒挺重的,我隻想搞上一兩瓶,去張班長那裏時,與他一醉方休嘛!”
“現好煙好酒,貴陽的商店都有賣,但賣時,要注意識別酒的真偽,防止買著假貨,一般好煙好酒的冒牌貨特多嘍!如貴州矛台,懂酒等貴州名酒……這兩瓶懂酒是瑤瓊從貴陽帶來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懂酒呀!我們今夜無眠,慢慢品嚐……”
“老連長,嫂子還好吧!”
“智遠,都過去了……”
“嫂子怎麼了?”
餘連長站了起來,默默的看著窗外飄零的雪花,痛楚的說道:“我複員回到家後,知道瑤瑤得病住進了安寧醫院,在醫院見到了瑤瑤,瑤瑤得的是憂鬱症,病得很重……”
“瑤瑤嫂子生性活潑開朗,又是搞文藝的,感情豐富,肯定當她知道我們炮團都已從戰場上撤回了駐地,你又杳無音訊,定會來炮團找你,見你沒回來,還在越南境內執行偵察任務,兩年之久,生死未卜,心裏何想?新婚燕爾,不能團聚,隻有苦念,誰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啊?”
“智遠老弟,如果真是我在越戰中光榮了,瑤瑤會傷心欲絕,但這是短痛,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痛漸漸會消失的……必定瑤瑤還年青,最終會從悲傷中釋懷,從新選擇……但我生死未卜,難免在老鄉中有些負麵謠傳……你說瑤瑤聽到這些負麵的傳言,情緒何以穩定?胡思亂想的結果,怎麼不得經神病呀?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可瑤瑤這一痛,就整整二年多啊!這對於一個剛結婚,丈夫就生死未卜的青春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麼呀?這個思想包袱何等的沉重啊!”
餘隊長沉默了一會說道:“智遠,大衝!你們回家看看父母了嗎?從你們當兵離家算起都有十二三年了,如果從八四年七月初入越南境內偵察算的話,也有八年了!這八年可是特殊時期,也可說是與部隊,與家人的失聯時期。這個時間整整還比我長了五年多啊!可以想象你們父母的苦念之心,一點也不比瑤瑤的輕啊!我也不知道你倆與家有聯係沒有?”
“隊長,在以色列時,智遠寫過一封國際航空信給他家裏,可至今沒回音,這次來中國,我與智遠在北京時,也分別給家寫了一封信,現還沒回音,我想肯定是我以智遠在以色當雇傭軍的事太特殊,鄉裏,縣裏相關部門知道後,可能對我與智遠與家的聯係,實施了封鎖控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