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來鍾,薑智遠回到了旅部招代所,見陳大衝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夜色,明白了他今天打聽遺物的事,肯定辦得不順利,開玩笑的說:“衝哥,怎麼了!老弟一路風塵,回到了招代所,你也沒一聲問寒問暖的話,道把一幅刀頭擺起,太不友好了嘛!”
“秀才,對不起啊!我是心裏難受,連下午的飯也沒心腸吃嘍!”
“為啥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可別自己折磨自己呀!我這裏剩些餅幹,你先吃點,墊墊肚子,我們邊吃邊聊……”
智遠又從挎包拿出了一瓶曠泉水,遞給了大衝,果不其然,智遠這一提醒,大衝真感到肚子在鬧革命了,他一塊接一塊的往嘴裏塞,一邊的智遠發笑道:“你慢的吃,小心噎著……”
半盒餅幹,沒一會功夫,大衝就消滅了,他連喝了幾口水,摸了摸嘴巴說:“秀才,我是中午去的旅副政委房子,還好,他雖住的是旅部家屬房,但從房子的擺設來看,他的愛人估計沒隨軍,他還是一個快樂的單身漢嘍!這樣一來,與他談事交流方便多了,他道是挺友好的,不過,談起萬兵遺物的事,他的心情顯得有些沉重,僅僅是沉重,並沒有愧疚之感,在我的追問下,他電話旅部政治部主任,問了萬兵遺物的事?可是……”大衝沒往下說了……
智遠招急的說道:“衝哥,可是什麼?你往下說啊!”
大衝眼睛紅了,智遠又遞給大衝一杯自己還沒喝過的熱茶,關愛的說:“衝哥,別傷心了,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沒過不了的坎……”
“智遠老弟,萬兵遺物的事,真難辦呀?那個狗日的田副主任,幾年前,就把萬兵老弟的遺物,交給了他們部的一位老幹事處理去了,可旅副政委問起這位老幹事現在的情況時,現任旅部政治部主任說:已經轉業了……也就是說:我們要尋到萬兵遺物,就得先打聽到這位老幹事轉業的地方單位,我一想,這裏麵的變數就很多了?需要不少的時間與精力嘍!可眼下你我的時間太緊張……尋人這玩意?運氣好時,一個電話也許就OK了!不順利時,那就難說了!猴年馬月,以此類推,沒完沒了了……”
智遠沉默了片刻說:“是的,這不是個好消息,可希望還是有點嘛!起碼萬兵遺物的事,到目前為止,線索依然沒斷嘛!我們可去旅部主管轉業幹部的相關部門,尋查這位老幹事的轉業去向嘛!”
大衝苦笑道:“秀才,你的邏輯思維是好!推出來的每一個結果,實際落實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簡單呀!就象團裏指派我們偵察分隊,前去越南境內偵察,一句話的事,可我們一腳跨進去,萬腳也沒跨回來,象斷了線的風箏,墮落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一幌就二年之乆啊!我真怕萬兵弟遺物的命運,也……”大衝說不下去了……
智遠安慰大衝說:“睡吧!明天在說,這事急不得!也急不來!”
“秀才,不過!最值得暗慶的是田付主任的去向,我已打聽到了,從旅副政委的交談中,知道了他現在在師政治部當副主任。”
智遠嘲弄的笑道:“知道了田的去向,又怎樣?你搬得彎他嗎?”
“秀才,我搬不彎他,可有搬得他彎的人。”
智遠笑道:“你有何注意?”
“我想了一下,我們可以以萬兵遺物的事,正二八經與他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