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你看飯都上氣了,洋芋也烤熟了!可餘隊長還沒來?不會有什麼事吧?風雪交加的夜晚……”
“大衝兄,你把望遠鏡帶起,我們出門看看。”
衝哥剛打開門,一股強勁的風雪吹進了小屋,桌上兩支燃燒的蠟燭火焰,瞬時,變形熄滅,房裏膝黑一團……
“秀才,這風雪好大呀!我去把蠟燭點上。”
“算了,等餘隊長來了再點吧!一根蠟燭一角錢,給餘隊長節省的,有火光的亮就行了!把門關上,別讓冷風吹進去了,不然,碳火散發出來的熱量,很快會被寒潮趕跑了……”
“秀才,你說餘隊長今晚會回來嗎?”
“會來的!不過那個時晨回來說不準?餘隊長晚上有品茶的習慣,也許他巡視完自己所管的鐵路沿線地段後,見風雪不止,去同事那裏躲躲風雪,順便與同事喝喝茶,拉拉家常什麼滴……”
“秀才,你說的這種可能?當然存在!在這夾皮溝生活,又沒什麼娛樂生活,寂寞難耐,空虛死了,一人呆在這小屋裏,憋死人!我真搞不懂?餘隊長就心甘情願的呆在這裏?他家是貴陽的本地人,應通通關係,調回貴陽的鐵路單位嘛?”
“衝哥,你說得太簡單了!餘隊長雖是本地人,可餘隊長家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是什麼當官的,餘隊長十八歲當兵,一去十多年,也許過去的一些同學,朋友,甚至從小一起長大成人的發小,都失聯了!即使聯係上了,幾十年不在一起,還有什麼感情,陌生死了!偶爾碰見,除了瞬間的吃驚互問,過後依然米湯泡飯還原……”
“秀才,你說得有道理!今後,我倆退役回鄉,過去的熟人也變成了陌生人了。”
“大衝兄,餘隊長是一個能伸能屈,自尊很強的人,他不會溜須拍馬,走上層路線,否則,憑他的軍事技術,打仗前,何止才是連長?可出境抵近偵察,這麼重的任務?團指又為什麼要點名派他去?何理也?因團裏領導清楚:餘慶利的綜合素質,是全團營連基層軍事指揮幹部中,是最優秀的,潛入越軍前沿陣地偵察,這種活?除了要有過人的膽識,更要有智慧,計謀,係統周密的思維能力,於是,在全團軍事幹部中衡量,餘慶利自然浮出水麵,非他莫屬了。所以嘛!團裏的高層,在提升營級幹部之事,對餘隊長心存猶豫,可出境偵的事,他們定餘連長去,可是人人舉手,板凳定釘,態度堅定嘍!”
“秀才,餘隊長!真的好苦呀!打完仗一天的福也沒得享,還分在這夾皮溝工作生活,與愛人瑤瑤兩地分居,怎麼照顧他年邁的父母,心愛的瑤瑤,瑤瑤又搞藝術的,感情豐富,心境浪漫,與餘隊長期不在一起,我看懸浮?搞出個第三者插足,那可害了我們的餘隊長呀?過去餘隊長是軍人,地方法律保護軍婚,可現在餘隊長幹的是什麼呀?鐵路單位最差的工種養路工,算地道的社會低層呀!誰還會在乎他啊!”
“是的,衝哥!一個在社會最低層,無權無勢,無地位的人,就象地下爬的螞蟻,大象老虎等比你大的動物,都可任意踩踏,你的反抗無非是痛楚的伸吟,無奈的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