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媵搖了搖頭,坐到林雅的旁邊,看著林雅說的話時的樣子是歡快的,現在卻像是有濃的化不開的心事一般。
林雅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你說,這裏怎麼會有倆個月亮呢?然後林雅的手指就那樣的劃啊劃的,還是沒有看明白為什麼天上會有倆個月亮。
秦媵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原是來這裏賞月喝酒的,卻是沒想到碰見林雅,淡淡的應了句,那是因為你醉了。說著就要去把林雅手裏的酒壇取過來。
林雅躲開秦媵伸過來的手,搖搖頭,你看,我沒醉,我還記得我叫林雅,我還記得我不是這裏的人,我還記得我來的時候隻是個乞丐,哦,我還記得……我還記得,我還記得阿離離開了,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了……林雅一邊說著一邊嘿嘿的笑著,眼淚就那麼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
林雅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出來了,終於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喝酒了,原是心裏難過啊,因為原先的屋子裏還有蘇離陪著她,和她聊著天的,因為這個時代和自己親近的人也走了,因為快要進宮了,因為想家了,因為……有太多的因為讓林雅知道自己為什麼出來了。
秦媵看著剛剛還挑釁他的林雅,現在卻是另一副模樣。
林雅抬了抬手,往臉上擦了擦,看了看天上,下雨了嗎?
秦媵看了看林雅,眼裏的神色不明,是下雨了。
林雅笑了笑,這裏真奇怪,下雨了還有那麼大的月亮麼,說著林雅就站了起來,衝著秦媵說道,我該回去了,你看,我還可以自己回去呢,我沒有醉。說著話的林雅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留下秦媵神色清明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林雅跌跌撞撞的往回走,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個彎彎道道,沒有轉回自己的房間,卻是在長廊處看見了坐著的秦初一。
林雅一直都是個路癡,絕對的路癡,更何況現在的她還喝的暈暈乎乎的,更別提回房的路了。
秦初一遠遠的就瞧見了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林雅,眉頭細微的皺了一下,很快就掩飾過去,看見林雅越來越近的走到自己的麵前,雙頰許是因為酒的緣故,通紅的,卻略顯憨態。
林雅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坐著的秦初一,問道,我的房間在哪裏?
秦初一沒有回答林雅的話,問道,喝酒了?
林雅點了點頭,笑著湊到秦初一的身邊去,你知道我的房間在哪嗎?我找不到了。說著這話的林雅儼然就像個迷路了的小孩一般。
酒氣太濃烈,濃烈的讓秦初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秦初一問著林雅,看清我是誰了嗎?
林雅睜著眼睛,盯著秦初一看了看,笑到,當然知道啊,你不就是那個六皇子嗎,老是喜歡和我對著來的六皇子,那個把我送到這個地方的人啊……
秦初一聽著這樣說的話,想著怕是林雅又將他認錯了,透過月色,方才看見林雅臉上剛剛才幹了的淚痕。
為什麼喝酒?秦初一的話裏透著股涼意。
啊?林雅嗬嗬的笑著,為什麼喝酒?為什麼呢?林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完全不在狀態。
秦初一眼眸深邃的盯著林雅,像是要在林雅身上盯出個洞一般。這樣的女子他是沒有見過的,就算是有很多費盡心機的女人接近他也不是這樣的神態,已然林雅不知道什麼時候住進了他的心裏,連招呼也不打。
林雅晃了晃身子,原是蹲著的林雅,起身離開,嘴裏喃喃的說道,我自己找去,不告訴我就算了……話還沒說完,人已經一頭栽了下去,不那麼的湊巧,倒下的地方正是秦初一的懷裏。
秦初一剛剛接住林雅,聞到的不是女子特有脂粉香,卻是一股子桃花釀的味道,秦初一扯了扯嘴角,桃花釀她也敢亂喝,卻是不知道這是他們國家裏數一數二的烈酒。
風起,枯葉簌簌的落了一地……
林雅恍惚之間覺得自己的頭很疼,很重,咋然又不知道自己處在哪裏,睜開眼的時候,一室飄著淡淡的龍涎香,卻是讓林雅頭腦清醒了起來,這不是她的屋子,混混沌沌的站起身來,卻是看見金色帷幔外坐著個人。
林雅迷糊著眼睛定定的看了一眼外麵坐著的人,肯定是我還在做夢,這樣說著話的林雅重新躺回床上。
卻是聽見一個清明的聲音在偌大的房子裏顯得格外的清晰,醒了?
林雅怔怔的聽著,做夢怎麼感覺像是真的呢?這樣想著的林雅蹭的一下爬了起來,這裏……
這裏真的不是自己的房間,這樣想著的林雅天靈蓋頓時清醒了不少,金色的帷幔外秦初一伸了手進來,探上林雅的額頭,可是吹風病了麼?
真切的觸感讓林雅相信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裏是秦初一的房間……
房間裏除了股淡淡的龍涎香的香味,還夾雜著藥味,卻讓人覺得不那麼的刺鼻。
林雅愣愣的看著麵前擔憂神色的秦初一,唔,我怎麼在這裏?還是我又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