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炎,是由惡業之因而燃起的滅罪之火,是在地獄中懲罰惡人所用的審判之火。雖然說業炎不能算是正義,但絕對也不是邪惡。
“業炎?!”星扶立刻就想起了在大學之城裏,隕石降臨的那個瞬間,想起來滿街遊蕩的半屍獸,想起了流離失所的人們,“它現在隻是在世界裏製作混亂,我可沒看見哪裏像業炎了?”
丁雯長歎了一聲,說:“你知道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為什麼隻依附到人類的身上嗎?”
“不知道!你倒是說說看!”
“思想的過度解放,對世界本質的理解不夠,是不完全的智慧。這種半吊子的智慧發展出來的結果就是罪欲橫流,這種欲望就是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最好的燃料。”丁雯這時看著星扶的臉,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果然星扶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驚訝,她其實自己是明白的,卻一直找借口去逃避而已。丁雯接著說:“你是大學之城裏的古靈派學者,又是優等生,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你們現在的靈力是來自執念,可是執念屬於概念,卻不等於概念,所以執念隻是靈力的其中一種表現方式而已。而且,用執念是驅除不了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
星扶聽後,整個人都變得憂鬱了起來。但是過了一會兒,星扶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問丁雯:“執念隻是靈力的其中一種表現方式,那麼,用其它表現方式用出的靈力可以驅除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吧?”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把你身上的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驅除的?”
星扶捥住丁雯的手臂,把臉湊近,笑著說:“可以教我吧!女神殿下!”
“你突然幹嘛呢?”丁雯不禁往另一邊縮了縮,說:“靈力的其它運用方式現在不可能起效的。”
“為什麼?!”
“世界裏存在悖論,靈力被封鎖了,能運用靈力的最大限度就是你們現在的執念,用形而下還可以勉強解釋的能力就已經是極限了。超出形而下解釋的能力是用不出來的,因為會被世界修正,甚至……”丁雯咬了咬嘴唇,“甚至會被世界取消自身的存在。”
星扶聽完之後也是大吃一驚,說:“會被世界取消存在……!難道身為神的你也會被取消存在嗎?”
丁雯垂頭顰目,即使她的一半臉被紫色的紗布遮住,表情中露出的那種痛苦依然難以言喻。這種感情似乎可以在空氣中傳染一般,星扶的心頭一顫,一股苦澀湧到頭上來,淚水突然就奪眶而出。為什麼要淚流?不知道呀!隻是能感受到了那種痛苦而已。
丁雯表情悲痛,卻已經憋不出一滴眼淚。她徐徐地開口說:“所有的神都被取消了存在!皇神淨誩在最後一刻即時投出了神權,而我被天之玥保護了,隻有我被保護了,被困著了!”
星扶抬起雙手擦去了淚水,說:“為什麼會這樣?這麼多神同一時間被世界取消了存在……到底?!”
“是悖論,這個死循環……”丁雯說著就抱著自己的一雙膝蓋,萎縮成一團。“不把這個悖論修複的話,整個世界係統最終也會崩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