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急忙縮回手來:“摔了一跤,所以被嚇到了。”
趙玉兒不信,向濮陽昭遠投去質疑目光。
濮陽昭遠繼續為白嵐果圓謊:“是真的,摔得不輕。”
“傷勢的確不輕,卻不像是摔的。”趙玉兒有趙玉兒的堅持,“我不管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都該各司其職、各安其位——我送你回拾歡閣吧。”
拾歡閣就是濮陽越那見鬼的房間。
可哪怕白嵐果眼下依稀懷疑那不是鬼而是神與仙,也不敢在心跳還未平息急促之前回去麵對,搖頭:“不去,這件事你別管了,謝謝你替我包紮傷口,我就在這裏,等太子回來。”
趙玉兒也並非真心願意多管閑事,隻是看不下去:濮陽越待她多好,她明知濮陽越不喜歡她和七王爺相處,為何還要辜負人家的心意而不懂得珍惜呢?想自己何其樂意珍惜,無奈人家卻不給機會……
歎了口氣,自己也是極少膽敢這樣跟七王爺說話的:“白嵐果耍小孩子脾氣,難道七王爺也要陪她鬧著玩嗎?不好聽的話玉兒且擱在前頭,望七王爺見諒,太子不喜她的女人與任何男人交往過密,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她是聰明而敏感的女人,一進門就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白嵐果對七王爺的主動依賴和七王也對白嵐果的格外溫柔,何況白嵐果此刻還穿著睡衣,披著王爺的大氅,趙玉兒不敢想象濮陽越看到此情此景會怎麼想,她寧願自己當惡人,也不希望濮陽越不快活。
然她焉知白嵐果的心情?眼下就算不是七王爺,任何一個能給她帶來暫時安全感的男人,依她方才那情況,都會一頭紮進去不管人家是誰的。
趙玉兒撂下那番話,便提著藥箱走了。
白嵐果趴在桌子上沉默,待喝完了送來的熱茶定了定神後,自覺脫下身上的大氅,還給濮陽昭遠,起身致歉:“太子妃說得對,是我不好冒犯了王爺,我還是走吧。”
“你不是害怕嗎?還要回去嗎?”濮陽昭遠亦起身,問。
白嵐果回頭:“我去郡主那兒。”
她果然還是不敢回去,打開門,冷冽的寒風呼嘯而入,吹得她瑟瑟發抖、搖搖欲墜。
濮陽昭遠歎了口氣,拿著大氅追上去:“你不肯,我也不好強留,隻是天冷,衣服還是披著吧。”
白嵐果回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實在不好拒絕,於是披著那黑絨貂裘大氅,告辭了他,一個人心事重重地晃到了湖蝶的院子。
就這樣在湖蝶那裏蹭了一個下午的茶,待濮陽越晚上回來一起用膳的時候,白嵐果身上還穿著睡衣、披著貂裘。
這晚是除夕,玉園的人,坐在一席。
窗外煙火璀璨,白嵐果卻無心觀賞,桌上美味佳肴,她也吃得食不知味,濮陽越終於沒忍住飯後私下問她,當著眾人的麵,便問她何以神色恍惚。
“我……”白嵐果看了眼趙玉兒,知道自己去過七王爺那裏的人,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