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事情,就是在場所有夜宴工作人員,包括經理,主管,部長這些職位的人私自帶小姐的事情。這個事情的確有些敏感,但在每個場子裏都有幾乎杜絕不了。
雷哥把這件事情拿到台麵上來講,一下子揪動了所有人的心。
這和他們的利益是息息相關啊。
這意味著這件事情要從潛規則拿到明麵上來說啊……雷哥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樣的?是支持還是反對?每個人心裏都沒有底。
雷哥沉默一會兒,道:“我知道在場諸位都有自己的小姐。還有掛靠在別人那裏的,這些東西不可杜絕。我心裏是這麼想的。因為我們一個月前實行了電腦選小姐的辦法。所以小姐選起來客人的主動性更強,相對來說還是很公平的。而且在座的人都有我們公司的股份也都不是外人,與其便宜了那些媽咪,不如錢給我們賺了。”
所有人眼睛一亮。
雷哥繼續說道:“但是這樣避免不了媽咪們會有意見。如果我大張旗鼓支持你們,也不行,你們都說說自己的想法。”
雷哥沒有明確杜絕這件事,已經很不錯了。
這件事情的複雜性就是和媽咪之間的矛盾。畢竟媽咪不是夜宴的人,她們在夜宴沒有拿著工資。而且話說回來,別看平時那些媽咪對這些領班奉承得很,那是因為她們現在有求於你。一旦她們不和夜宴繼續合作,很多夜場都巴不得她們去,畢竟她們手裏有著資源。
一群人眉頭緊鎖,想不出個辦法來。如果我們大張旗鼓搞這些,的確會讓很多媽咪不開心,就很有可能帶著小姐跳槽。夜場資源不僅僅是客人,還有小姐。隻有高質量的小姐,才能吸引來更多客人。這是一個循環,沒有哪個場子願意把任何一個小姐放走。
本來我對這個也是沒有辦法,但今天黃生的幾句話讓我茅塞頓開,我對這些媽咪對夜宴的依賴還是有信心的。看著一群人苦思冥想的樣子,我反而一笑。
“你笑個屁!有什麼幺蛾子趕緊說出來!”
誰知雷哥把一支筆給我摔了過來,吼道。
我趕忙道:“其實這件事情也很簡單。媽咪小姐都是為了賺錢。我們夜宴開始小姐等級製之後,她們會慢慢習慣並且依賴這種方式,暫時不會離開。當然這種辦法其他地方也會很快跟風。而後我們應該邀請每個媽咪,來一起成立一個內部的協會。這個協會的職責就是用來監督每個月花魁評比時候的投票情況。”
“這樣的話,媽咪們就會對等級的評比沒有任何怨言。也證明了我們沒有任何暗箱操作。更讓她們有一種參與感,更加激勵她們進行手下的更新換代。”
這個事情其實不難,但所有人沒有想到。還是那句話,當局者迷的原因。他們沒有看到等級製對媽咪們的誘惑力,和他們之後對夜宴的依賴性。
雖然頭牌到了哪裏都差不多。但是她們會更加珍惜“原產地”對她們的態度。簡單說,這個月的花魁,她們會很看重夜宴給的這個光環。如果她們到了別的地方,能保證混上一個這麼響亮的名頭麼?不一定,這就保證了她們對夜宴的忠誠度。
有奶就是娘,沒有人願意離開賺錢多的地方。
再說那些質量一般,沒有什麼成績的小姐,她們的流失對夜宴甚至媽咪來說,應該可以算是不痛不癢了。這一行更新換代很快,優勝劣汰,沒有辦法。
巨大的利益背後,就是周期短的弊病。
沒有哪個行業是可以兩全其美的。
這裏所有人都是明白人。所以他們思索了一下,就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好,劉毅下去把這個協會給我搞起來!”
雷哥點了點頭,宣布散會,劉毅留下。
我苦笑一聲,看來還是避免不了一頓臭罵啊。
其他人走後,雷哥瞪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覺得雷哥要拋棄你了?你一天天想什麼呢?梁溪那娘們能幹點啥?把夜宴給她,兩天就得垮!你還是太年輕,為了一個小姐,值得這樣嗎!啊?”
如果不是看到了雷哥和力哥勾肩搭背的視頻,這個時候我應該很感動雷哥對我的推心置腹。
不過我表麵還是這樣做了,苦笑道:“陸妍是我準備很久的王牌。如果她不在夜宴了,跑別的地方去,那對夜宴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雷哥歎了一聲,道:“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問一下?劉毅,你還年輕,我承認不想讓你當這次的總指揮,是我怕你年年輕輕就開始飄飄然。當然,出於私心我也擔心別人把你挖走。你多在夜宴幾年,機會多的是。年輕人多曆練一下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