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笙深深歎了口氣,“小執,我,就是一個用來權衡顧家利益的一個工具,比起我,你幸運的多了。”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就這樣普普通通的在鬼家就好了,之前我也能接受和你哥的婚事。可是,後來,十六歲那年,我遇到了他。可能真的是吧,那個人沒有出現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緊要。可那個人一旦出現,小執,我就再也騙不了自己,更無法去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顧月笙斂了雙眸,“對不起,小執,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
鬼執固然對利益局勢尚未全懂,可顧月笙口中的那種感情確實令人向往。
“小執,幫我擦點胭脂吧,如果必須嫁給你哥的話,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顧月笙淺淺的笑著,那雙眸子卻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月笙姐姐,你走吧,我會幫你拖延時間的。”鬼執看著顧月笙,她不會忍心到從小一起長大的月笙姐姐不幸福的。
顧月笙抬眸,一臉的不可置信,“小執,你幫我逃了,你哥呢?”
“月笙姐姐,哥那麼喜歡你,我相信他一定不忍心讓你不快樂的。你走吧。”鬼執淺淺的笑著。
那個時候,在她的眼裏,顧月笙就隻是顧月笙,與顧家與鬼家之間的恩怨糾紛沒有絲毫關係。
入夜。
“小執,你見你月笙姐姐了嗎?”鬼臨淵找遍了整個鬼家,也沒有看到顧月笙,不免有些著急。
鬼家密室失竊,而顧月笙卻在此時消失,不得不讓人懷疑。
鬼執披了件披風,“哥,我放月笙姐姐走了。你那麼喜歡她,也希望她幸福的,對吧?”
鬼臨淵用力的揉著發脹的鬢角,這幾日來,鬼家和顧家關係逐步惡化,本來就是有人挑唆,這下密室失竊再加上顧月笙的逃走,可能,顧家是真的想和鬼家撕破臉皮了吧。
“不,不,不好啦——”家丁驚慌失措的跑來。“少爺,小姐,不好啦!老爺,老爺……”
“爹怎麼了?你倒是說啊!”鬼執看著慌張的家丁,心下不免也緊張了幾分。
鬼臨淵端起一杯涼茶,直接潑在家丁的臉上,“讓你冷靜冷靜。”
“老爺,老爺在宮中謀反,被皇上當即處決了……”
“什麼!”鬼執一臉不相信,一把抓著家丁的手臂,“你再說一遍,爹怎麼了?你是不是聽錯了?”
家丁當即跪下向著鬼臨淵和鬼執磕頭,“少爺,小姐,這種事,小的怎麼可能聽錯啊。皇宮裏的眼線傳來消息,老爺被處決是因為企圖刺殺皇上,當時,顧大人和顧家小姐也在場……”
鬼臨淵深深的吸了口氣,終究還是出事了!這鬼家和顧家之間隱藏了十餘年的戰火也正式燃起來了。可這熊熊大火之勢,他卻無力阻擋。
不一會兒,四周穿來了踏踏的馬蹄聲。鬼家周圍被鐵騎包圍的密不漏風,甚至連隻螞蟻也逃不出去。
“鬼家餘孽,皇上早已識破你們謀逆的野心,速速投降,留爾等全屍!”鐵騎首領手執長矛,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鬼家眾人。
鬼臨淵向著鐵騎首領行禮,“嶽詔大人,這其中肯定有小人陷害,還請嶽詔大人回稟皇上!”
“臨淵公子,恕在下實在無能為力,皇上滿門抄斬旨意已下,有什麼冤屈,托夢給皇上吧!”
鐵騎手起刀落間,無數人頭落地,鮮血漸漸蔓延,刺鼻的血腥令鬼執胃裏翻江倒海,可這十倍也比不上她心中的痛。
鬼臨淵拚命在鐵騎中殺出一條血路,“鬼執,你跟著我。”
“淵兒,這是怎麼了?”雍容華貴的婦人手中還帶著佛珠,一股檀香在腥甜的血味中散發著清香。
她顯然被鬼臨淵保護的很好,現在還不知道鬼超宗謀逆的死訊。
“娘,不管發生什麼,你隻管跟在小執後麵。”鬼臨淵奮力的抵擋著嶽詔的攻勢,顯然,以一敵眾還是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