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個女生熱烈地討論著自己室友八卦的時候,營地附近的一場騷動打破了三顆繼續八卦的心——剛剛釣回來的大魚精力太過旺盛,活蹦亂跳,以至於主廚的夏藍根本拿這些魚沒轍。
包括洛辰在內的一幹男生在內打算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將魚用力摔在地上直至昏死過去再也無力反抗,被一幹女生斥責為“血腥暴力”,然而男生們則不服氣地回嘴道“不然你們能由其他辦法麼?”
眼見一場毫無營養價值的舌戰馬上又要拉開序幕,一旁正在往篝火裏麵添柴火的“咆哮帝”便打算再次發威。正在這時,換了一身幹淨白襯衫、深灰色休閑長褲的白子桓走過來對洛辰說道:“要是你那種摔法,苦膽都要摔破了,到時候新鮮的魚肉堪比中藥的苦,你要吃麼?”說著朝著夏藍微笑著輕輕頷首道,“請給我一條濕毛巾——當然這個毛巾在今天之後就隻能降級為抹布,所以說大家捐獻請謹慎啊!”
“沒事,就算看在帥哥的份兒上我也把我的毛巾捐獻出來了!”有女生起哄道。白子桓聞言,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然而也沒有回嘴,隻是淡淡一笑,不言不語保持沉默。
很快的,毛巾拿來了,是那種嫩粉的顏色,一看就是女生用的款式,白子桓揮揮手算是對那個女生道謝,便開始自己忙活開了。
這就是白子桓對待“相對陌生”人的態度,雖然仍舊溫和有禮,然而卻沒有那種細心周到的感覺,始終保持著客氣的疏離。雖然大多數人都感覺不到這包裹在微笑表麵之下的淡漠,然而對於有幾個人來講卻是例外的。
第一個自然是身為發小的洛辰,另一個則是被明顯“區別對待”的蘇暖,還有三個人就是一直在旁邊關注著白子桓和蘇暖兩個人的蘇暖的三名室友。
“話說白子桓真的對暖暖你這丫頭不錯啊,”董琳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拚命和他保持距離呢——別告訴我你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喜歡他的。”
“就是說啊,現在這種品貌兼優的男聲可不多啊。”小小也在一旁附和,“難不成你是在——欲擒故縱?”小小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了,然而——
“別胡說,咱們暖暖不是那種人!”董琳輕輕敲了一下小小的前額,隨即略略有些擔心地看了一下蘇暖,擔心小小沒心沒肺的話讓她不自在。小小也感覺自己失言了,因此吐了吐舌頭不再出聲。
蘇暖見狀笑道:“沒關係的,我沒有生氣。”她看向正在靈活翻轉手腕處理活魚的白子桓,“我們約定好了,隻做朋友——也隻是朋友。”
“……?”董琳和小小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對方,同時露出困惑的神情,小小還想要開口詢問,然而卻被董琳輕輕搖頭阻止了。
蘇暖是心思細致的人,怎麼能不知道室友的疑惑?隻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夠拿來八卦的,八卦永遠應該是輕鬆的,而有些沉重的話題適合埋藏在心裏。
抬頭看向白子桓,隻見他用毛巾沾水,緊緊地包在活蹦亂跳的魚的上半身,讓它不那麼滑不留手,然後一手緊緊捉住有毛巾的部分,一手拿起鋒利的見到,從下半身的魚泄殖孔下刀,動作麻利地取出魚的內髒和魚鰓,動作麻利,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然而卻並沒有刮下魚鱗,就那樣放在一旁。
原本在附近圍觀的幾名同學眼見著活蹦亂跳的大魚被搞定,便四散開來各自去忙了,隻剩下白子桓在這邊一個人忙活。
“看不出來你很擅長動刀子麼。”蘇暖走上前去打趣地說道,“很難想象你這樣的人動起刀子來這樣……呃,手腳麻利……”
“其實你想說‘心狠手辣’吧?”白子桓將一堆魚內髒丟在一旁的小盆子裏麵,微笑道。
被說破了心思,蘇暖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白子桓抬眼瞥一下她,又低頭笑著解釋道:“其實由於身體不太好,我從小就立誌當一個主刀醫生,所以之前甚至曾經不止一次去實驗室拿動物做實驗練習刀法的。”他嘴上同蘇暖閑聊,手中的動作卻依舊流暢,毫不遲滯。
“可是你最後並沒有選擇成為醫生。”據她所知,A大並沒有醫學院。
“原本我想要成為醫生的初衷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健康一些,後來……恢複健康了,這種執著反而淡了下去。”知道蘇暖不太想讓他把“救命恩人”四個字總是掛在嘴邊,因此白子桓並沒有提及蘇暖為他捐獻器官的事情——況且這裏畢竟是公眾場合,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她的弟弟會擔心吧——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後來父母反對,而我又無意中發現你打算申報A大(蘇暖的成績很好,因此登上了報紙,自然,錄取她的大學也一起刊登了,所以白子桓知道蘇暖在哪個學校不奇怪),因此就一起填報了這所大學。”說著,他看向蘇暖。
似乎在躲避那溫柔卻包含著深深情愫的雙眸,蘇暖微微低頭,顧左右而言他道:“那個,你為什麼不刮掉魚鱗呢?”
“這個是陳磊那小子的吩咐,我隻是照做而已。”白子桓聳聳肩,一副“有疑問找陳磊”的表情。
“說起來剛剛你們一起進帳篷換衣服的,但是卻一直沒有看到那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