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為什麼要幫我擋那一槍?”當這個問題被冷夜問出口的時候,病房中有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沒錯,不是曖昧,不是心跳或是其他容易讓人產生無限聯想的形容詞,而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詭異”。
蘇暖貌似矛盾地把頭瞥向窗外,實際上是在企圖掩飾她此時浮現在臉上那囧囧有神的表情。
此時的蘇暖浮現出了針對於此問題答案的若幹版本——
版本之一,窮搖言情版——
男豬腳表情困惑而又感動,做咆哮派馬教主狀:“你為什麼這麼傻,要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搶?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巴拉巴拉巴拉(問題無限循環,音量無限擴大)”
女豬腳深情款款嬌柔含淚,櫻桃小口吐出的台詞很內涵很無語:“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擋搶,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巴拉巴拉巴拉……”
(於是以下重複無數遍毫無營養的上述對話,未免此文成了裹腳布導致作者被群毆,故此省略)
版本之二,虐戀情深版——
男豬腳一臉無情無義冷酷淡定的表情,嘴角勾勒著邪魅浪(和諧)蕩冰冷無情的笑容——話說這男主的臉皮伸縮性真好——淡淡拋下一句:“就算你真的被一槍打死,我連眉毛也不會皺一下的。”然而暗中由於緊張女主的傷勢,男主揣在褲袋裏麵的手卻握的死緊。
女豬腳一臉天崩地裂傷心欲絕,好像東方不敗患上羊癲瘋一般仰天狂笑:“哈哈哈……我就知道,無論我做什麼,在你的眼裏也不過是一件工具!既然如此,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然後摔碎玻璃杯——不要問我哪裏來的玻璃杯也不要問女主剛剛蘇醒怎麼就這麼有精神——割腕自(和諧)殺。然後男主驚慌失措女主奄奄一息各種血肉橫飛,少年兒童不宜觀賞,馬賽克屏蔽……
版本之三,耽美言情版——
小攻一臉痛心疾首萬般悔恨仿佛墜入無間地獄:“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難道你不知道,‘傷在你身,痛在我心’麼?”
小受纖細秀美的臉上各種不屈傲嬌別扭羞澀:“哼,我想做什麼還有你說話的份?總之你的命是我救得,所以你就是我的人(喂喂,這口氣難道打算反攻?!)”
坦白說,以上三種版本雖然狗血淋漓,然而各有各的美好——前提是,擋子彈的那個人是深情不悔義無反顧自願撲上去的!!
然而,正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如果讓冷夜知道蘇暖為他擋子彈隻是一個不幸的巧合,而真相是她想要躲子彈卻由於動作不夠迅速而未能順利實施……
蘇暖略略想了一下後果,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決定將真相永遠爛在肚子裏麵。
冷夜見到蘇暖一直不肯與自己的視線對接,倒也並沒有繼續詢問什麼。事實上剛剛他那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自己也有一些驚訝:這個問題並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是不自覺問出口的。
關於為何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老實說冷夜並不十分清楚,不過他決定將這一份不大不小的疑問暫且按下不提——一方麵這件事是在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事情,另一方麵,出於野獸般的直覺,他下意識不太想要探究這個問題背後的真相。
於是他淡淡岔開話題:“這次的事件,是我連累你了。”冷夜的表情仍舊很是寡淡,然而語氣中卻是不容錯聞的歉意。他並非粉飾太平之人,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去自欺欺人的掩飾什麼。
蘇暖聞言心中一動,忍著身上絲毫不減退的疼痛感將頭轉了過來,看向冷夜問道:“你應該早就有所覺察了吧?”仔細想想,之前無論她去哪裏,冷夜都沒有出麵幹涉或是派人保護,而這一次卻忽然一反常態地高調出場,隻為了接參加完運動會的她回去;另外,蘇陽也從若幹天之前就被冷夜“搬遷”到了他的別墅中,現在想想,這一係列的變動都說明冷夜對於這一次的異動有所覺察。
“我們對對方的來曆大致清楚,然而我卻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在大街上就明目張膽地動手,手段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粗暴,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為的隻是要我的命——這似乎不是那人的行事風格。”
“‘那人’是誰?”蘇暖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幕後黑手麼?”
“這些襲擊我們的人的確是那個人的手下,然而這種一心動用暴力的做出風格卻不像是那人的手臂,”說到這裏,冷夜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蘇暖,“要說這些人的上司,你也認識,而且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
“我認識的人?”蘇暖皺眉,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他總覺得“相當程度”那四個字在冷夜的口中似乎別樣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