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先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隨便你去哪兒,但是,最好不要走遠,要知道,很可能埋伏著FGR公司的狙擊專精狩士,如果過於暴露目標的話,他們能夠很輕易地撕開你們的身體。”少尉警告他們道。
沒過幾分鍾,又一輪炮擊開始。那些炮彈呼嘯著從遠處飛過來,落在地麵上,炸開一個又一個彈坑,給這雪原上的瘡疤又增添了一分醜陋。一發炮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靠近營房最邊的一個低矮帳篷上,從裏麵飛出了幾具血肉模糊的殘肢,落在雪地上,還存留著血液帶來的溫熱。
“該死的,J13號裏的那幫飯桶此刻在相互幹屁股嗎?”少尉不滿地把抽了半截的煙頭狠狠地擲在地麵上,然後站了起來朝營房裏走去。
不一會兒就從裏麵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叫罵聲。不一會兒,震耳欲聾的炮擊聲從後方傳來,冷冽的空氣被重磅的炮彈推動著,呼嘯著飛向那大廢墟之中,炸碎了一座又一座原本就已經破敗不堪的樓房。
坍塌聲一陣又一陣地傳來,大地時不時地傳來劇烈地震動。
陣地上沉默的有些可怕,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艾利的麵前是一堆嶄新的黃澄澄的子彈。他一顆一顆地把“佛羅倫薩”所有後備的彈匣用子彈填滿,並掛載在最適合快速拿出的位置。除此以外,他也準備好了其他的一切,插在腰間的短槍,嶄新巷戰軍服上的戰術袋裏裝載的是燃燒彈、照明彈、手榴彈、熒光棒、單兵醫療套件、水壺以及一小塊壓縮幹糧。
全身統一的防彈軍服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上麵是隨機分布的黑白灰相間的窄細條紋,白色占據了百分之五十的麵積,專門適用於雪地荒野的作戰服。衣褲的褲腳綁在高幫的雪地軍靴裏,渾身上下不漏一絲的縫隙,一方麵是為了保暖,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行動的快速和方便。
防彈背心的前後都分布著戰術袋,可以攜帶大量的戰術裝備。針對不同類型的戰鬥和不同分工的狩士,戰術袋裏麵所帶的東西也各不相同。偵察專精的大多是攜帶一些小玩意兒,而狙擊專精的則需要攜帶種類不同的狙擊子彈,根據目標的不同而使用不同類型的子彈。
七名新晉狩士中,除了艾利是持“佛羅倫薩”狙擊槍外,其他人都是MBG突擊步槍。
然後,他們來到了一個簡陋的半沉室地下指揮所裏麵,少尉簡單地敘說了一下最近的戰況,當然,都不是什麼好消息,原本在薩羅伊姆公司控製下的大廢墟,現在勉強還能守住五分之一的地盤。然後各自分配了任務。
“好了,把我說的話都牢牢地記在心裏。聽著——”他再一次鄭重地說,“這可不是在訓練營裏,在那裏你們麵對的隻是那些想象出來的敵人,他們沒有血肉,沒有出人意料的舉動,完完全全隻是腦子裏拚湊出來的圖像。可是在這裏,他們會輕而易舉地抓住你的弱點然後幹掉你。因此,戰爭不允許出錯,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少尉最後低聲緩緩地說著,一盞水銀燈把他粗糙的側麵烘托的是淋漓盡致,完全是一名飽經戰火洗禮的狩士。隻是,為什麼隻是小小的少尉,艾利有些想不明白。
雪原上的破亂房屋兀自不動,它模糊的身影快速地旋轉變幻,重新聚攏的輻射雲像是流水一樣自動向西奔湧而去,不斷被掩蓋而又不斷露出亮光的日頭像是快速移動的表針一樣墜下了那鱗次櫛比的樓頂。
夜色自西向東撲簌簌地如同黑色的雨點落下,墜落在房頂、雪地上、沒有大學覆蓋的枯草頂端、流民硬邦邦的屍體上,還有那一具具被食腐鷹啃食的肉絲不剩的骨架上。然後滲透、蔓延,逐漸擴展成無邊無際的黑夜。
一百多名士兵在陣地上盯著那黑夜之中的廢墟,幾個人正在距離壕溝三百米遠的地方放置偵測器,一旦有未知的移動物體進入偵測器的偵測範圍內,後方的聲光報警器就會立刻發出警報。
上尉一共帶上了十一個人,除了七名新晉的狩士之外,他還帶上了另外兩名偵察專精狩士、一名操控專精狩士和一名格鬥專精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