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每一名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狩士都是非常有利的幫手,他離不開他們,需要他們的幫助,可是這件事情又不得不分出人手去做。
麵對著上尉臉龐上流露出來的微微的難色,艾利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上尉,我想我可以擔當這個重任。”
“哦……”他看著這個年輕人,“你?”
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在先前那一係列的戰鬥中,他已經展露出了那超凡的戰鬥水準。或許……這的確適合……
“喂!你也不能丟下我們去搶占頭功啊。”克雷斯抖動著胸口那巨石一樣的肌肉,來到艾利的身邊對著他的肩膀捶上一拳。
同時哈爾也跟著走了過來。他沒有多言,隻是默不做聲地擺弄著手中的那柄金色手槍,但顯然,這是一個準備跟著他幹的動作。
艾利的心中頓時就像是一陣溫暖的光線驅散了陰翳和霧霾一般燦爛。盡管戰爭險惡,但至少還有兩名兄弟陪伴在自己身邊。
艾利拍了拍克雷斯的肩膀,然後握住了哈爾的左手,“兄弟,謝謝你們!”
“哈哈!”少尉那雄渾有力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陣地,“好,這可真像我剛加入公司軍隊時候的樣子。對,夥計們,聽著,這的確是你們的一個挑戰,這次隻能依靠你們自己。我想霍塞中尉不會等到我們準備好了一切的時候再和我們打架的,但現在,我們的彈藥的確已經不多了。這兒有兩輛卡車,我會再派三個人和你們一起,到J13前哨堡壘裏麵去領取我們所需要的彈藥和其他一切物品。我已經和堡壘裏麵的負責人通了電話,但他們的確抽不出來人手負責這次遠距離補給。那麼——”他看了看麵前的這三個人,“就看你們的了。”
“我們走!”艾利振臂一呼。六條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跳上了兩輛卡車。
發動機轟鳴。車體震顫。強勁的後輪卷起漫天的黃塵,一路絕塵而去。在這水泥森林中一路狂奔。
碾壓過被鑲滿彈頭的破碎身體,碾壓過淩亂的槍械零件。因速度而帶來的風呼獵獵地刮起了各種難以分解的輕質塑料製品。一隻正在雪地中尋找食物的翅兔因為這呼嘯所帶來的震顫而嚇得掉頭逃跑,慌亂之中,被一塊形似樹皮的一米多高的變異生物吞進了肚子裏麵。
這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出了被藤蔓植物所密集纏繞的大廢墟的外緣,就看到那座土青色的巨無霸多炮塔堡壘矗立在茫茫的雪原之中。原色的水泥外表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那般耀眼和善良,一門門環拱四周的炮台就像是豪豬身上的骨針。
兩輛卡車風馳電掣地疾馳了幾分鍾來到了大門的外麵。遍布在J13號前哨堡壘周圍的固定式監視儀已經把車隊的圖像實時地傳遞到了控製室。即便如此,那位於角樓之上的全自動高速六管機槍的槍口方向時時刻刻跟蹤著兩輛卡車的行跡,那精密的光學跟蹤儀的裏麵反射出幽幽的藍色光芒,這是多層高透光鍍膜的顏色。
直到所有的偵測係統和敵我識別係統都對得上號的時候,鍛鋼製成的厚重的大門才轟隆隆地沿著導軌滑開。但上百噸重的大門仍舊把支撐全部重量的導軌碾壓的是“吱扭”作響。
“左轉,在第二個路口朝裏行進三十米,然後再左轉,那兒有個寬敞的大廳,把卡車停在那裏。在那兒,會有人負責將前線所需的彈藥和裝備搬運到卡車上的。”
高達十幾米的圍牆最上麵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個高音喇叭,對準朝下。一個仿佛剛喝過酒的男人在裏麵醉醺醺地吼著一些話。
而下麵的車道是如此狹窄,恐怕勉強能行走兩輛卡車的樣子。從下朝上看去,在光禿禿的水泥牆壁中間,隻能看到頭頂那一溜鉛灰色的天空以及從內側向外伸出的又粗又黑的半截炮筒。
卡車緩緩地向裏行進。一路上除了遇到規律出現的監控攝像頭之外,沒有碰到一個活人。
“這裏可真夠陰冷的。”克雷斯看著窗戶外麵那光禿禿的青灰色牆壁說道。
“的確。”艾利說,“要知道,這個前哨基地可是建設在累累的白骨之上的。我親眼看到那些活生生的身體被碾壓成肉醬,混合著泥土和水泥的廢料,成為了J13號基地真正的奠基人。”
“哦?”兩個人都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來自這個地方?”
“的確。”艾利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沉了下去,“這個地方原來叫打鐵鎮。晚上有亮著霓虹燈的酒吧,還有一個用破舊洋鐵皮片圍攏起來的水房,一個年邁的穿著舊夾克衫的老人是水房的管理者,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戲那些前來打水的婦人們。那些婦人穿著粗布的圓長裙,頭頂上包攏三角形的絲巾,手中無一例外地都拎著水桶,另一隻手拿著閃熠著光輝的金幣。清晨的短暫光線能夠透過早晨的嫋嫋炊煙將所有物體的投影長長地投射在撲灑著黃色塵土的地麵上,時不時有扛著雙管獵槍的篩墟人打馬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