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靖柏匆匆趕來時,看見的是自己妹妹衣衫不整的縮成一團。
身上傷痕累累,膝蓋處還有鮮血在流,沾染著灰塵。
她麵如死灰,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身子在不住顫抖著。
連他都不認識,嘴裏隻是喃喃道,奚宸哥哥,你怎麼還不來救我。
韓靖柏不敢相信的站在巷子口,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狠狠攥起了拳,眼中泛著殺意。
他讓傭人帶妹妹回家去,而她卻害怕別人的觸碰,像瘋了一樣的掙紮著,使出渾身的力氣打著靠近自己的人,從來不知道她有那麼大力氣。
沒有辦法隻能叫來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這才把她帶回去。
而同一時刻奚宸接到了這樣的消息,震驚中帶著憤怒,拿著槍帶著人向那間酒吧匆匆趕去。
當他到達的時候,酒吧裏一片狼藉,男人和女人混雜著的尖叫聲,槍聲不停的響著,那幾個男人不知被韓靖柏打了多少槍,那裏都被打爛了血肉模糊
的樣子已經分辨不出形狀。
奚宸從沒見過這樣的韓靖柏,平時溫文爾雅的他殺起人來竟是這樣決絕可怕,他漆黑的眼眸中滿是慌亂與恐懼,急忙忙的問道,“小淩呢?”
韓靖柏凶狠狠的拿著機身抵著他的頭,滿眼殺意,“你tmd還好意思問,小淩給你打了那麼多求助電話,你一個都不回,在那樣危機的時刻,她隻信
任你,隻有你,你tmd對得起這份信任嗎?啊?”
奚宸俊美輕皺,有些疑惑,他沒有收到念淩的任何電話和任何信息。
看著奚宸疑惑的表情,他嘲笑道,“別TMD裝了,她喜歡你你不是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躲著她,不見她麼,你把她的真心都當成了什麼?”
奚宸漸漸從混亂中清醒過來,“小淩呢?她到底在哪?”
“你把她害死了。”
韓靖柏丟下這樣一句話就憤怒離去,留給他的隻有一個落寞的背影。
奚宸怔怔的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般的看著酒吧的滿地狼藉,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腦海中不斷浮現韓念淩甜美的笑臉,耳邊響起她甜甜的軟軟的聲音,久久揮之不去,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能夢見念淩絕望的喊著。
奚宸哥哥,你怎麼還不來救我。
奚宸哥哥,你在哪兒?
奚宸哥哥,我好好怕,我好疼。。。
再後來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充滿著愧疚。
他甚至把自己的電話摔的粉碎,他當時真的沒有收到任何念淩的電話。。。
他開始漸漸消瘦,白初珍十分心疼他,以工作為名讓他去美國待一段時間,離開這個充滿不堪回憶的地方。
開始的時候他每天都喝酒,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再後來他開始拚命的工作,用大量的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
直至四年前韓念淩出事的那一天,他悄悄回國,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一人來到那間酒吧,坐在那間酒吧外麵的木椅上。
他的內心還是不能釋然,他還是不能原諒他自己,他腦海中還是會時常浮現韓念淩的笑容,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在花一樣年紀的時候遭遇
了那樣的事情,而且自己卻沒有救她,愧疚的心情讓他痛苦不已。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遇見了冷希羽。
他靜靜的聽著她說了很多話,那些話,讓他開始平靜下來。
他不能一輩子都處在那樣的悲傷之中,他要好好活著,替念淩好好的去感受這個世界更多美好溫情的東西。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記住她的聲音和她的樣子。
連他自己都沒想道他竟會對她念念不忘那麼久。
回到美國的時候,他腦海中會時常浮現她的臉,那表情淡淡的,卻充滿悲傷。
他總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人,便派人去查,果然不簡單,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是魅的人。
當他再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最想見到的人居然是她,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可是這些年漸漸相處下來,他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堅強又脆弱的姑娘。
他想保護她,他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東西。
她的出現讓他對生活燃起了希望,她像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給人清爽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沒有做什麼浪漫的事,他總覺得平淡經得起流年,細水長流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也唯有這些與時光繾綣的東西,才能得到人心最本質
的沉澱。
每次看見她淡淡的笑容,好像全世界都在她的那雙眼眸之中,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他從一開始就對她宣告主權,他討厭那些不明所以的毛頭小子接近她,靠近他,更別說是喜歡她。
冷希羽,這三個字好像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
也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