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那雙清冷眼眸和淡漠的神情。
“我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哦?這就膩了嗎?不過你也算是他身邊女人中最久的一個了,知足吧,說說看,撈到多少錢?”他轉動著手中的筆。
冷希羽輕哼一聲,冷冷道,“我爸爸在哪兒?”
施凡之忽然笑了,挑了挑濃密的眉,“冷希羽,你覺得自己現在有資格問我這個嗎?”
冷希羽皺眉,憤憤的瞪著他,回擊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人,也和奚宸沒有關係了。我覺得這些年也足夠償還我父親的債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
放過他?”
“不是我不肯放過他,是他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他沒臉見你,就算你去找他,他也不會見你,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麼?”
半晌,冷希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不願見嗎?
施凡之起身來到她的麵前,冰冷手指的抬起她的下頜,逼她正視自己,“願不願意繼續留下為我做事?畢竟你現在沒地方去了,不是嗎?”
冷希羽卻嫌棄的躲開他的手,“我不願意。”
“很好,你依舊那麼誠實,我就喜歡你倔強的勁兒。”施凡之戲謔的笑著。
“你爸爸在英國。”
好似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讓她心頭一震。
施凡之回到座椅之上,悠悠開口,“我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他分不清冷希羽那是一種什麼目光,那雙眸子泛著點點星光,閃亮亮的。
似感激,似感動,好像垂在懸崖邊上的人終於抓到了救命的繩索。
知道你在哪裏就好,哪怕是一個國家也好,我會慢慢的找,慢慢的找。。。。
微風輕輕的吹拂著她烏黑的發,她裹緊了身上的風衣。
最後一站,她來到了和奚宸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普林小路的那個木椅前。
坐在她曾坐過的那個位置,忽然想起四年前,微醉的她帶著淡淡的憂傷和奚宸訴說著每一句憋在心裏的話。
奇怪的是,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那樣的話。
而那一次偶像相遇,就好像冥冥注定般的將兩個人牽連在一起。
還有兩年前,奚宸坐在這裏和她說,他等著她愛上她,她也在心裏想著,她願與他一世長安。
當把這世界上的一切變得麵目全非的莫過於時間。
這條街道似乎從未改變,路燈依舊佇立在旁,對麵的那家咖啡店依舊人來人往。
而她在,心在。
而他不在,心亦不在。
物事人非的感覺大抵就是這樣。
心底忽然泛起了苦澀,就如同沒有放糖的咖啡一般。
她決定去英國生活,幸運的話或許還可以遇見爸爸。
走進機場的那一刻,有那麼一瞬的舍不得。
很留戀,無論是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城市,還是那個深愛著的男人。
可那終究已經成為過去了。
登記廣播在偌大的機場大廳響起,戴上墨鏡,提著箱子,瀟灑大步的走向登機口。
路上或許再也沒有美麗的邂逅。
從此,山與水再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