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呂氏春秋(2)(2 / 3)

《呂氏春秋》這本雜家著作拋出的時間,正是秦王政準備加冠的前一年。呂不韋對這本書傾注了巨大期望,書中的理論關係到呂不韋的政治命運乃至中國未來2 000年的政體走向。呂不韋希望秦王政受此書影響,在親政以後能夠按此書所闡明的“呂不韋公天下、反獨裁思想”施政(當然,再次申明,這裏的公天下是和賢人——如呂不韋這樣的人公天下)。

然而,獨斷剛愎的秦王政不肯接受“呂不韋思想”,他不喜歡限製君權和分權,更喜歡君權專製,他愛看法家韓非子的書,對君主專製癡迷得超過曆代帝王。韓非子的《孤憤》說得很清楚,君主應該牢牢掌握一國之柄,君主與貴重之臣之間不可兩存,君主要用“法術勢”控製好大臣。韓非子反對大臣分權太多,否則就會“國地削而私家富”,“主失勢而臣得國”。

韓非子的書很好地教育了秦王政,秦王政歎息道:“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於是他對韓非子思想身體力行,力求強化君權,表現為獨攬朝綱,細大決策皆出於他,生怕大權旁落,被旁人不無憤懣地形容為“天下之事,無大小皆決於上”。呂不韋要想限製君權,提出公天下乃至分封製(從地域上限製君權)、君臣分權等口號,簡直是與虎謀皮。最後,作為韓非子的思想的實踐者,秦王政用一杯毒酒致死了異己學說持有者——呂不韋。呂不韋的死,就死在他限製君權的思想,與秦王政的專製情結冰炭不容。

呂不韋抱著自己的想法,就這麼死了。他以“限製君權”為核心的呂不韋思想,以“公天下”為口號,一並在後來的兩千年中死掉了。直到近代,民主理念的複蘇,使我們再次看到了呂不韋思想的影子。(佚名)

在中國幾千年的曆史長河中,曾出現過無數名人佳作,而且往往相得益彰,互為彰顯。《呂氏春秋》堪稱是居“雜家”之首的浩瀚之作,卻不是其編著者聲名顯赫的唯一由來。換句話說,權傾一時的秦相呂不韋即使沒有召集門下著作此書,他的逸事雜談也足以令後人眾說紛紜。關於這位權臣的故事流傳至今,至少有以下幾個盡人皆知的成語,如奇貨可居、食客三千、一字千金。

據史書記載,曆史上的呂不韋出生在戰國時代韓國的陽翟,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禹縣,靠經商致富。在中國古代,雖然也早有像司馬遷這樣的聰明人指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認為平常人等終日忙忙碌碌無非為個利字。但商人總是沒有多少地位,很少有人能像範蠡那樣由從政而經商,變身為“陶朱公”而流芳千古。

“陽翟大賈”呂不韋卻很希望光大門楣,爭取政治地位,他知道,改變現狀的途徑要在社會現有的機製內尋找。或許是出於商人的本能,他選擇了“風險投資”。呂不韋看中了秦國派到趙國做人質的王子子楚,因為他,還留下一個後世廣為流傳的成語叫“奇貨可居”。據說,作為商人的呂不韋經常往來於各地做買賣,有一次來到趙國的都城邯鄲,遇到了在趙做人質的秦國公子異人。異人是秦國太子安國君的兒子,但是母親夏姬不得寵,因此被送到趙國當人質。當時正是兩國交戰期間,他的處境十分困窘。呂不韋卻從商人的角度看到了他身上的價值。認為此人奇貨可居,是稀有的值得投資的“貨物”,日後必有大用。現在獲取,有朝一日可賺取名利,這是一樁不錯的政治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