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忙跟著過去，睡意消散之後，便露出他那平日裏的招牌笑容問道：“您需要買什麼花啊？”
“花？”雷蒙回頭看著他，在那笑容前微頓了片刻，“你笑起來很好看。”
“額，是麼？”葉北頓時愣住。
“當然。”平靜的，直接的，沒有絲毫調戲的意味。
葉北頓時釋然：“謝謝。”
在這個風氣開放的國外，他這張鶴立雞群的東方臉孔，平日裏確實沒少給他招惹麻煩。
“先生看看花吧，這個是今天才空運過來的鬱金香，這邊是薰衣草，那邊……”
葉北耐著性子，一邊將麵前的花指給他看，一邊將它們從性能到產地，甚至連花語和傳說都介紹得七七八八了，可對方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若是平常，葉北也就隨他了，本來有些人來花店都隻是單純的看看，然後聽聽故事罷了。
可是現在是深夜，深夜啊。
正腹誹著，那人忽然走到他的麵前：“你看起來很困的樣子。”
“時候確實不早了。”葉北後退了一步，指著牆上的掛鍾。
雖然時間也不算非常晚，可他每天是都要早起打工的。
這個時候，他真的必須下班休息了。
“不。”
雷蒙搖了搖頭，繼續靠近他：“對我來說，這個時間剛剛好。”
“是，是麼？”
沒想太多。
因為近距離的接觸裏，葉北終於看到了那張藏在陰影裏的臉。
他長的很白，幾乎透明的白，臉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和手臂上一樣，在皮膚下清晰可見。
可即便如此，葉北也沒有辦法忽視掉那出眾的形貌。
應該是中西混血，他整個人幾乎是完美地融合了西方的深刻和東方的柔和。每一處輪廓都恰到好處，帶著些渾然天成的華麗和蠱惑。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比起白天，總有人更喜歡黑夜的不是嗎？”
說不出的詭異。
他的眼神像是有著說不出的魔力一般，葉北不由自主地便望著他，一步一步，不知不覺就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逼到了角落。
“先生？”
猝然驚悟彼此的距離，葉北剛想推開他，卻被對方摁著肩膀，輕而易舉的桎在了牆上。
“聽話。”
雷蒙咧嘴一笑：“我不會殺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