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朱姑姑站在寡人床前歎了一口氣,“奴婢已經聽說了,奴婢明白。”
朱姑姑話一說完,寡人強忍住的眼淚頃刻而下。
隻因我是女子,遂是半分錯都犯不得,事事都是應當端莊賢淑,事無巨細,最好並是一切皆依著那些老頑固的命令。
“姑姑~”寡人委屈的喚了一聲。
以朱姑姑的身份,本應封個公主什麼的皆不過分,隻是,她非要一心一意的在寡人身邊。
朱姑姑輕輕擁住寡人:“王上,沒事的,沈家公子譴人來說過了,他會處理好的。”
真像小時候一樣,多好。
隻是,沈大白臉,向來逢人隻說三分話,做人做事皆是圓滑透頂,既為青梅,領他這份心並夠了,也無須他去得罪人。
“告訴他,不勞他費心。”寡人頗為無奈道。
“王上,祭司大人求見。”喬公公進來稟告。
突然不再是母王送給寡人的那個叫初雪的侍女,寡人倒有幾分不喜歡。
朱姑姑溫和的眼依舊波瀾不驚:“初雪今日摔碎了王上最喜歡的玉簪,我已經讓她在外麵打雜了。”
寡人這才意識,有了朱姑姑的真心,是一件多麼好的事。
“不見,不見,寡人不想見。”寡人惱怒的叫道。
寡人是真心同情喬公公的,寡人知道麵對阿七是需要何種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隻是,寡人正在傷心啊!阿七一來又會拒絕寡人,那寡人的芳心不是又會碎了一地?那本來就碎了一地的心不是成粉末了?
咳咳……這個問題真糾結。
“王上就這般不待見臣嗎?”某祭司大人不請自來,一針見血的開口。
朱姑姑一見這情形,十分識趣的退下,竟然直接無視了寡人的暗示。
寡人皮笑肉不笑的幹笑一聲:“怎麼會?阿七,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可憐寡人的一片芳心。”
阿七嘴角一陣抽搐,挑了挑俊眉:“老臣聯名罷官,你就是這樣躲在清殿不聞不問?”
寡人低垂下眼瞼:“不然呢?我能如何?”
一字“我”,並是已道盡寡人所有的心酸及無奈。
阿七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寡人,寡人立馬感到脊梁骨一陣涼意,那藍眸深得幽冷:“上朝,誅為首者。”
聽得寡人心中一悸,並非寡人自誇,自寡人登基以來,甚奉“仁政”,甚少有誅臣之說,再者,鄭禦史雖是可惡,卻也是忠貞之臣,隻是冥頑不靈,卻罪不致死。
“阿七。”寡人這一聲喚卻是極為無奈的。
阿七眼眸似刀一樣鋒利凝視著寡人:“你隻需說,是上朝還是不上。”
寡人側過身,不去看他,直接了當的開口:“不去。”
“我錯看你了。”
寡人看不清他說這句話的情緒,然,他卻不再以“臣”自稱,並是再他心中,寡人已經是不配為王了。
也罷,寡人向來荒唐,阿七向來討厭寡人,寡人也無需在意他再厭惡我深一點。
“祭司大人慢走,不送。”寡人冷冷開口。
各位看官不要告訴祭司大人,其實寡人沒有生氣,真的沒有。
良久,寡人不聽聲音,以為他已經走了,淚眼朦朧的轉身,卻見阿七依舊如木頭一般站在原地。
阿七,果然是一枚木頭。
“你怎麼還沒走?”寡人說話隱帶鼻音,自己聽著都別扭得要死。
“哭夠了沒有?”阿七沒有任何表情,冰冷道。
寡人立馬擦汗眼淚。
身為一國之君,不能掉我們永安女子的身價,尤其不能在阿七大美人兒的麵前哭。
“哭夠了就隨我去上朝,你應該知道怎樣做的。”他冷峻的的看著寡人,不帶一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