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能明白,他不碰她,隻是希望留她清白,給她一個後悔愛他的機會,等著會有那麼一個人視她如珍寶捧在手心。
隻是他早已是毒,她再已戒不掉。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寡人關切的問。
陸洺風輕雲淡的答道:“踏盡天下紅塵,歸隱山林,答應過他,我會好好活著,過得幸福,能永遠陪他,也是幸福。”
寡人點了點頭,輕輕擁住陸洺,由衷道:“隻要你願意,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
陸洺輕揚起嘴角,笑得是那麼美好:“家。”
她輕喚一聲,真摯道:“謝謝你。”
寡人笑而不語的搖頭。
陸洺提劍起身,寡人站起相送,走至門口那一刹那,陸洺忽然回眸:“我同南國新王已經說過,若你永安有事,必定為盟,若是永安受敵,必定傾囊相助,他眼光不錯,這個兒子極是重情重義,想必不會有萬一。”
還未等寡人道謝,陸洺就快步踏了出去。
她那樣的一個女子,若要對誰好,就是傾其所有。
隻是為何,寡人卻是極為心疼她。
最後,她給了寡人最初想要的東西,寡人卻沒那麼欣喜。
起初的利益早已在陸洺的真心中散漫,如今,隻願她陸洺一世安穩無憂。
陸洺走後,小喬子這才進來:“巡府在前廳設宴讓王上前去。”
寡人這才斂去眸中的神色,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王上你是不想去嗎?”小喬子問。
寡人勉強一笑,然,腳步還是在挪動。
每次同阿七,沈大白臉,顧淡定三個人一台戲,寡人就亞曆山大。
三個大麻煩,卻不得不應付。
好吧,寡人承認,隻是經過柳晨風那事兒,不知如何麵對沈大白臉和顧淡定。
寡人跟著小喬子進了前廳,這才知道巡府府婢女寂寥,一應飯菜全是巡府夫人親躬力為。
想著她還是個病人,寡人就極為不好意思。
未雨眼疾手快的端過賈夫人的盤子,伶俐道:“讓我來並是,夫人且去歇著。”
大概是災情嚴重,賈衍這一桌飯菜已是竭盡所能,卻也是簡陋。
看得寡人就是眼眶一酸。
“怎麼了?”沈大白臉關切問道,給寡人夾了一塊魚。
寡人搖了搖頭,扒了兩口,就擱下了碗筷,悶悶不樂的一個人在後院的亭子裏發呆。
不知是什麼時候,沈大白臉就出現在身後了。
他悠悠歎了一口氣:“寧兒,此是天災,你無需難過。”
寡人看著他,沉吟道:“卻也是人為,天災人為,這就是不給厲州百姓活路,待我回京之日,必定嚴懲不貸。”
沈大白臉的眼眸充滿著憂傷,沉默良久,終於緩緩吐出一句話:“不管什麼時候,我選擇的,都是你,我會盡力護你周全。”
其實有時候和沈大白臉就是這樣,明明他就是站在寡人身邊,可是,遠得讓寡人又說不出來的害怕。
“柳晨風 死了。”寡人突兀道。
這句話,隻是為了證實顧淡定說的可是真,柳晨風真死了沒有。
沈大白臉終是緩緩點頭,複又對著寡人輕鬆一笑:“顧修辭送的人,死了也好。”
那到底是和沈大白臉有過魚水之歡的人,她的死,他的話卻是如此涼薄。
不帶一點情意。
若論沒心沒肺,寡人還真得像沈大白臉學學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