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洺緩緩吐出這句話:“沒有解不了的毒,隻有靠不了的心,”
我片刻失神,那麼,阿七的心呢?
“陳州之時,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意的人 是阿七?”我問陸洺。
陸洺一本正經地敲了敲我的腦袋:“旁 觀者清。”
這四個字,就如我當初勸陸洺時說的 話一般。
我搖了搖頭:“他並不喜歡我。”
陸洺看了我的臉半晌,終於開口道:“你 不肯醫臉,可是還缺一種藥?”
手中的茶杯瞬間跌落在地。
我慌張的拾起,碎片輕輕的劃過隻見, 鮮紅的鮮血冒了出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陸洺關心的替我用 手絹包好手指,略帶責備道。
陸洺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打算放過我。
遂是板起臉道:“你最好老實代。”
我搖了搖頭:“真不是,隻是我不願。”
親愛的陸洺,我該怎樣同你說呢?我的臉從懸崖之上跌落,本就毀傷得嚴重,之後又長期泡在水中感染,後來又沒有及時敷藥調理。
我這輩子,就注定掛著這個猙獰的傷疤,一如我的心。
永生都忘不了阿白死時的無助,彷徨,無可奈何,跳崖那一刻的絕望,被沈格背叛的那種心痛。
我想,有個疤也好,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我的仇恨,
阿七說這點小傷不信我治不好,我雖為醫者,通岐黃之術,但我終究不是神,一如阿七,他雖擁有靈力,也是容易耗損,我們都隻是凡人而已。
“你給我說實話。”陸洺漆黑的瞳孔之中印出我的模樣。
我扯了扯嘴角:“真是我不想。”
“玉寧……”陸洺這聲帶有怒氣,“你這都瞞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有。”我堅定道。
“那就說實話。”
“麒麟角,上古神獸麒麟角。”我說。
陸洺聰慧過人,又是男王一手栽培之人,山海經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
我對著陸洺淒涼一笑:“要沒有印記,就得將上古神獸麒麟角磨成粉末,陸洺,你也知道的,是上古神獸,天知道有沒有那個東西存在,存在又怎麼樣?也不可能得到,容貌真是世外之物,你無需擔憂。”
陸洺沉默了片刻,最終,是緩緩的抱住我。
自從那天之後,商思淮就三天兩頭往祭司府跑,阿七下令不許她進,她就蠻橫硬闖,儲君身份在那兒,祭司府護院自然是不敢傷害於她。
這不,今天她又跑來了。
“林淇,林淇。”
我正在同阿七下棋,商思淮已經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了。
阿七看著那抹豔紅的身影,挑了挑眉。
今日天氣甚好,阿三也在。
陸洺向來不喜和人來往,並在院子裏舞劍,我以往是極愛看陸洺的劍法的,隻是這會兒,被阿三拖到阿七這兒來了。
美曰其名:培養感情。
我自是求之不得,可是我聒噪了一個早上,換來阿七的幾句話罷了,一個受不了,隻得擺起了棋盤。
我的存在,母王本是清楚,阿七也不曾想要隱瞞,我的身份,各人都是心知肚明,遂,商思淮也很從聰明的不曾問過我身份來曆這些,但是,敵意,這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