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就是眼眶一紅,我死死的咬住唇,搖了搖頭。
其實我就是見不得誰對我好,沈格對我好,於是,我一再心慈手軟,逼自己到了如今地步。
一心一意不想傷害顧修辭,他卻丟下了初晴就那樣離開了。
不想傷害阿白,卻還是忍不住帶他進了宮,從此,就毀了他的一生。
“想哭就哭吧!”阿七看著焰火,頭也不抬道。
我哇的一聲就抱著阿七哭了:“阿七,阿白死了,阿白為我死了啊!阿七,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
或許,從登基以來,我就不曾這樣坦然的對著一個人哭,對著一個人去說了。
“那就讓他死得有價值,你活著,就要對得起他用生命換來的東西。”他輕然道,聲音很是平和。
我癡惘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辦,阿七,我害怕。”
阿七將我額前散落的發絲撥在耳後,少有的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簡單的五個字,卻是我此生聽過最動聽的話。
再多的安慰都抵不過他一句,有他在,來得安心。
可能是在最無助的環境之下,人與人的依賴性都很強,我和阿七就這樣並肩坐著,牆壁上我們的影子,是那樣那樣的近。
“我會替你奪回你原本的一切。”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卻是那樣的堅定。
江山,真的無所謂,我隻是不甘心,沈格最後是為了江山而逼我至絕境,那麼,我要奪回來,哪怕毀了,也不要拱手送給沈格。
“阿七,等雪停了,我們就出去。”我似乎真的看到我們出去的那一天,很是自然的笑。
阿七神情充滿著悲戚,終於,他緩緩搖頭。
“玉寧,等雪停了,你自己出去,不用管我。”他看著我,神色嚴肅道。
“為什麼?”
他笑得淒涼:“帶著我一個沒有半分內力的人,你走不出去。”
“你沒有內力了?怎麼會?為什麼?”寡人光想的問。
阿七太神秘,本身他所有的靈力就是極為神秘,若他不說,我是萬萬不可能知道。
阿七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清楚的明白,他是知道的。
他不願意說,我自然不會問。
於是,我亦是堅定的告訴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這麼多年,就像每天習慣了吃飯一樣習慣了沈格,所以如今,他的背叛,竟是那樣刻骨銘心。
不是善於偽裝,而是,從前,我以為,我迷糊,自己輕鬆,所有人都輕鬆。
我就那樣迷迷糊糊的長大,就那樣理所當然的以為沈格會是陪我一輩子的人,而如今,竟是同林淇生死相隨。
所謂的命運戲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阿七的嘴臉微微上揚,笑得嘲諷。
寡人卻不知他的笑,意味何在。 隻知此時,沒人比我倆倒黴了。
冷啊,不是一般的冷。雖然不至於說又冷又餓,隻是單一個冷,就甚為難熬,尤其是暮色漸晚,夜晚的溫度更要低一些,我開始不自覺的抱緊雙膝。
這年頭,最期盼的,竟然是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阿七輕輕擦拭掉我尚未幹的淚痕:“喬白白他喜歡你,最為沉默的喜歡,那你就帶著他的喜歡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