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國珍生命體征趨於平穩,在觀察室觀察了一晚上後,第二天住進了普通病房。
“葛主任,我姆媽真的沒事嗎?”高博看了一眼口眼緊閉的繼母,有些不放心地問特地請過來會診的專家大夫。
“放心吧,在醫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去休養了。”葛主任將高博讓出病房,壓低聲音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你姆媽為啥要吃安眠藥,要及時打開她的心結,這才能預防以後不再發生意外。”
“葛主任說的對。”
回到病房,高博打來熱水替艾國珍洗了臉淨了手,然後,坐在床邊,望著繼母沒有一點血色的麵孔,看著滴液管裏一點一點往下滴落的液體,高博的心很疼很疼。這麼多年來,高博一直以為自己是繼母的親生兒子,所以,在生活中姆媽有偏愛弟弟妹妹的言行舉動時,高博總是這樣寬解自己:沒事,自己不是老大嘛,老大就得受些罪,就得受點委屈。他萬萬沒想到,姆媽竟然是繼母!
是繼母的話,這就能很好的詮釋姆媽對自己的不公了。
但高博不會去計較那些生活中的點滴,他隻記得,十五歲那年,若不是繼母把她娘家陪嫁的首飾典當了換成現錢交了醫療費,這個世界就很可能沒有高博這個人了。
無論繼母是出於什麼原因才那樣做的,高博隻記住繼母的好。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姆媽,你好點了嗎?”見艾國珍的眼皮略動了動,高博趕緊俯下身子問。
床前除了高博沒有其他的人,連最疼愛的女兒高美和最受嗬護的二兒子高見也不在眼前,丈夫高遠發就更不見蹤影了。心酸之餘,艾國珍覺得此刻必須趁熱打鐵。
“哎喲,胃裏很難受,很難受,就好象火燒一樣。”
高博替繼母撫著胸口,勸慰著:“姆媽,過一歇歇就好了,剛洗過胃,醫生說是會難受一些的。”
艾國珍苦著臉皺著眉,連連歎著:“你們做啥要救我啊,我不想活,不想活啊…….”
“姆媽,你有啥想不開的要這樣做啊?你是我們四兄妹的姆媽,你要是就那樣走了,讓我們四兄妹該怎麼辦?”
艾國珍用那隻吊著輸液管的手捂著臉,嚶嚶地哭了。邊問邊說:“我何嚐想吃藥自殺?還不是覺得沒路可走了?”
手指縫張開,將高博的反應看得真真切切。高博的焦灼與心疼,讓艾國珍有些欣喜,假如自己的假自殺能換來葉晴染的離去,這個險還是值得一冒的。
隻是,小美那個死丫頭也太沒心沒肺了,她怎麼能跑開?當時不是講好讓她在身邊守著的嗎?
“姆媽,你怎麼會無路可走?誰逼你無路可走了?”
“你!”艾國珍一字一句地:“曉得我做啥不讚成你和那個小姑娘的婚事嗎?”
高博撓著頭,滿臉疑惑。他也想不明白,葉晴染在各方麵都算是很不錯的女孩,姆媽為什麼就那麼排斥,那麼不喜歡呢?難道,真如高美說的那樣,姆媽想把胡璃推給自己?
胡璃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魅力,致使姆媽寧肯不要命也要反對晴染進入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