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生活開始了。
回家的當天晚上,鋪床的時候,葉晴染發現怪事了。
“咦,我記得結婚的那天鋪了一床淡紫色的蠶絲床罩,走的那天我擔心弄髒了,把床罩卷了起來。現在怎麼是一床這樣的呀?我最討厭這種黃不拉及的顏色了。”
高博走過來一看,笑了笑說:“可能是拿去洗了吧?”
“誰拿去洗了?是那個叫秀芝的小保姆?”
“應該不會是她,我們走的時候房門是鎖上的,她沒有鑰匙。”
“那會是誰,你媽媽?不可能吧,她咋會替咱們洗床罩?再說,那床罩不髒,剛換上兩天。”葉晴染將床罩扯下來細細一看,道:“這床罩是舊的,不是新的。”
高博凝神看了看:“姆媽喜歡黃色,她總說黃色是帝王之色。”
葉晴染咬了咬唇,放下床罩就走。
“染染,你上哪去,不洗澡了?”
“等會再洗。”
話音剛落下,葉晴染已跑了出去。
來到二樓,二樓小客廳的吊燈亮著,明晃晃的,勝過白晝。
布置得很奢華的小客廳裏,婆婆正與郝文雅說著話。娘兒倆緊挨著坐在一起,茶幾上攤著一本畫報。
“阿姨,您的身材保持得好好哦,麵孔也是好的,穿著打扮又時髦得來。第一次見到您的辰光,我還以為您是高興的大阿姐呢。阿姨您真年輕啊,比畫報裏的介個女神還好看。阿姨,您教教我好伐?您是怎麼保養的。”郝文雅恭維著,細聲細語。
但凡是個女人,無論年紀大少,她總愛聽別人說她年輕漂亮。
郝文雅刻意的討好,直接讓艾國珍的臉上突起了無數根魚尾紋。她笑得很暢快,很得意,一下子忘掉了她在這個年紀是不能大笑的。“大家都介麼說,都說我年輕。其實啊,我也沒有做啥刻意的保養,隻是有時光的話去做做美容,到氧吧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個,注意飲食保養,多吃點清淡的食物。”
“是嗎?我姆媽也是介樣做的呀,可她就是沒有阿姨您顯得年輕嬌嫩。”
站在門口的葉晴染,在心裏忍不住腹誹了一句:嬌嫩?焦嫩還差不多。婆婆已然是滿臉的褶子,再加上咧開嘴笑,那一條條魚尾紋想藏也藏不住了。
“雅雅啊,以後等你嫁給了小興,成了我的兒媳婦,我一定和你的姆媽交流一下養生的經驗。”
“阿姨!”
郝文雅嬌羞地叫了一聲。
葉晴染覺得晚上吃到胃裏的食物開始逆襲了。
再聽下去,她可保不住自個還能再維持淑女形象。
趕緊走進去:“媽媽!”
艾國珍抬頭一看,臉上的笑容如被夜風刮走似的,一下子變得淩厲冷漠:“你有啥事體?”
郝文雅朝葉晴染溫柔地笑了笑。
葉晴染抓緊時間講重點:“媽媽,您是不是把我們的床罩給洗了?”
艾國珍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說:“介高檔的床罩,你也不曉得珍惜。曉得伐?那床床罩花去我一萬多銅鈿呢。”
簡直胡那個啥八道!
床上的用品全是娘家媽掏腰包,葉晴染自己跑了幾天的商場才選定的。
不知道珍惜,啥叫不知道珍惜?葉晴染一頭霧水。但她很快就回到主題:“媽媽,那床床罩的顏色和花樣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