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種指責也太上綱上線了吧?大不敬都出來了。在我有限的知識記憶裏,這大不敬一般都是古時候皇帝和皇族訓斥眾臣才能用上的,如今是新社會,我不是臣下,媽媽也不是皇太後,這大不敬用得似乎不恰當。”
葉晴染仍舊是一付憨態可拘的樣子,頭發上的水珠在額間彙成小水流,潺潺地從臉上流了下來,她不得不閉上左眼,免得水跑進她的眼裏。
葉晴染的樣子既俏皮又滑稽,可愛極了。高博不由地笑了笑,從浴室拿來幹毛巾,輕柔地替葉晴染擦起頭發來。
這樣平常的舉動,對他小倆口來說,那是習空見慣。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會發生。
葉晴染偏表現出一付很享受的樣子,微閉上雙眼,撒著嬌:“老公,你再幫我按一下太陽穴,對,哎喲,你重點嘛,嗯嗯,這力道把握得不錯,好舒服哦…….”
艾國珍真是火大了,這兒媳婦竟然這樣視自己為無物,當麵表演她的恩愛秀來。
尤其讓她生氣的是,一慣聽話順從的繼子,今天公然站在對立麵去,站在葉晴染的那一邊去!結婚才幾天的工夫啊,繼子就變成了這樣。這葉晴染太可怕了,不把她盡快趕出高家去,這高家以後哪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小博,你介樣的老婆再不好好管教管教,以後你有得是苦頭吃!”
高博正要回答,葉晴染一邊伸手捂住他的嘴,一邊笑道:“媽媽放心,有爸爸做樣子,他一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艾國珍很悲哀地發現,自己在口齒上絕對不是葉晴染的對手,自己說一句,她有十句話在那兒等著,而且句句都能說到自己的死穴上。
高見說的沒錯,自己算是遇到一個勁敵了。
當然不甘心就這樣敗下陣去。
艾國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將一撂張A4紙甩到葉晴染的麵前,陰惻惻地說:“介是半個月的菜譜,你每天照著做。”
高博拿過一看,哇塞,菜品名和甜品名琳琅滿目,八張紙寫得滿滿當當。
“姆媽,介是啥子意思?”
艾國珍撇了撇腥紅的唇,“小保姆家裏有事體,明兒開始請假,要請半個月。保姆走了,大家總不能餓著肚皮吧?家裏有兩個兒媳婦了,總不能讓我介個老婆婆親自下廚做給你們吃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
葉晴染知道,自己當然不能拒絕下廚,否則,婆婆顯得更有理了。
也不能推托,吳歡歡是大肚婆,這下廚的光輝任務鐵定要落在自個的身上了。
一口應承:“沒問題,我照著做就是了。”
又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媽媽,午飯晚飯在家做,早點可以去外麵買吧?”
艾國珍一口回絕:“保姆從來沒讓我吃過外麵的東西,外麵的東西既不安全又不衛生,我可不吃。”
撂下話,轉身就走。
高博苦著臉看了一眼意氣奮發的葉晴染,他了解她,這寶貝在娘家可從來沒下過廚,有一次嶽母臨時有事出門,交待葉晴染看一下正在燒煮的粥鍋,這家夥可好,硬是把一鍋粥煮幹煮焦了,而美其名為,吃焦粥容易消化。
這可怎麼辦?
下意識將那撂菜單塞進了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