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艾國珍同樣坐臥不安,白天發生的事情如過電影一般,一幕幕地從眼前劃過。
一大早,丈夫便來敲她的門,門開時,見是高遠發,艾國珍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麼多年了,夫妻倆在家裏形同陌路,各回各屋,她已記不得老公有多久沒來敲自己的房門了。
“老公,快進來。”還在床上的艾國珍趕緊坐起,將一頭亂發捋了捋,又搓了搓臉,極力讓失去水分的麵孔紅潤些,皺紋少些。
高遠發站在門外,冷著臉道:“你再介樣為難小博老婆,我讓高見兩口子滾出這個家!”
“遠發,你介是啥子意思?我啥辰光為難她了?”艾國珍有些著急,但不敢高聲。高見兩口子若是從這個家搬出去,他們怎麼生活?再說,能搬哪去?高見純是一個混世魔王,花錢的祖宗,他的那兩個工資還不夠他在外麵胡吃海喝的。可以說,高見兩口子完全靠高遠發養著。
高遠發完全可以不養,他跟高見又沒有血緣關係。
“不用做出介付無辜的樣子來,”高遠發冷哼了一聲:“早餐的事體就算了,假如再讓我看見有下一次,你讓高見趁早做好準備!你要是願意,也可以隨他們一塊搬出去!”
撂下話,高遠發轉身就走,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艾國珍如被強行塞了一個茄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隻是,將憤怒轉嫁到葉晴染的身上!好個小妖精,一定是她在高遠發麵前做了啥子手段,否則,高遠發不會一大清早就來發威。
餐桌上,望著葉晴染那張嬌媚陽光的麵孔,艾國珍真想把手中的牛奶潑過去!
想想高遠發的警告,她忍了又忍。
就在這時,胡璃打電話來了。電話裏,胡璃悲悲戚戚,說生病了,現在一個人正在醫院打點滴呢。
艾國珍慌不迭地趕過去。
陪胡璃輸完液,又去菜市場買了一大堆的菜。然後回到胡璃的住處,一頓的收拾,一頓的洗汰煎煮。服侍胡璃吃完洗漱完,這個天也黑下來了。
那個冰冷的家,說實話,艾國珍並不想回去。沒有一點熱氣,沒有一點溫暖,丈夫很少在晚上十點前回家;大兒子高博自從有了老婆後也不太到自己的跟前來了;高見從來是個兩頭見光的家夥,出去的時候是白天,回家的時候同樣也天亮了。而高興,這個隻認鈔票的白眼狼,他隻有沒銅鈿用的時候才會回家,平時總是住在外麵。高美呢?這女兒算是白生養了,有了老公,眼裏哪有爹媽?除非跟付新宇及他的父母鬧矛盾,否則你甭想見到她的影子。
還是在胡璃這裏感到舒適,在胡璃這裏,艾國珍有家的感覺。
“幹媽,今日夜裏就不要回去了好伐?我還是感到不舒服。”胡璃斜倚在沙發上,撒著嬌。
艾國珍將彌猴桃剝了皮切成了小片,然後插上竹簽端過來,為難地說:“回去還是要回去的,璃璃啊,我明日早一點過來好了。”
“幹媽!”胡璃將身子移進了艾國珍的懷裏,嗲嗲地說:“你就陪我住一個晚上嘛,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講呢。”
艾國珍當然知道,胡璃要講什麼!她要向自己討個說法。自己以前一再在她麵前保證,保證她能成為高博的妻子,能成為高家的大少奶奶。高博和葉晴染結婚後,自己又拍著胸脯說,高博和葉晴染的日子不會長,不出一月兩月就讓他們分崩離析,讓胡璃在一邊等著就是。可如今,高博結婚快兩個月了,小倆口越發的恩愛,如高見所說的那樣,出門一對,進門一雙,哪有離婚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