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艾國珍是冤枉葉晴染了。高見在外麵買房的事情根本不是葉晴染告訴高遠發的,昨晚她也沒聽見高見說的悄悄話。
真實原因是這樣的。
今天下午,高遠發在公司的電梯裏遇上了一個熟人肖誌,這肖誌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營銷老總。兩人是打高爾夫球的球友,見麵便聊起了高爾夫。臨分手,兩人約定了賽球的時間。“高董,這回別再放我鴿子了,要準時哦。”
“你放心吧,我準時到。肖總,要論起放鴿子來,還是你更勝一籌吧?上回我都到果嶺了,你卻打電話來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高遠發哈哈笑道。
肖誌也笑了,道:“對不起,高董,近來房地產有些回暖,我在幾個工地跑來跑去,分身乏術啊。”
“理解理解,生意要緊哪。”
高遠發正要出電梯,肖誌叫住了他:“高董,貴公子是不是叫高見?”
提起高見,高遠發如吞了一隻蒼蠅那樣難受。躊躇了半日,才麵帶窘態地點了點頭,然後隨口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哪個娛樂場所見到了我那個不成器的犬子?”
“在我公司遇到的,上個禮拜,他在我的綠景花園買了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
啊?
高見是今朝花明朝鈔票的主,他的兜比他的臉還幹淨,他哪有錢買房子?
“你弄錯了吧?”
“沒錯,我看見你的太太陪著貴公子一起挑的房子,我認識你的太太,你太太卻不認識我。”
這麼說,顯然是真的了。
回到辦公室,高遠發無心公事了。艾國珍偏愛她前夫的兒子,心情可以理解,而且,艾國珍時常會給高見一點小錢,高遠發也權當沒看見。
一套拱墅區的房子,少說在一百五十萬以上。這麼多的鈔票,艾國珍從哪弄來的?
想起早年間艾國珍將祖傳的一隻玉佩給偷偷賣掉當路費的往事,高遠發坐不住了,馬上下樓,馬上趕回家。
照單清點了一下博古架上的玉器珍玩,還好,一件沒少。保險櫃裏的金條,同樣一根沒少
高遠發籲出一口長氣。
就待他準備回公司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地下室裏還有幾樣更貴重的藏品!
他忙下到地下室。
還好還好,青銅鼎在,宋代金冠在,明代玉紋帶在,清初的紅珊瑚雕件也在……細細地清點了一遍,東西都在。
高遠發轉身要走,當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那隻老式皮箱上時,目光有些發直,眼眶裏霧氣漸漸地升起。
這隻皮箱是高博的親媽,王茵的陪嫁之物,與皮箱一同陪嫁的,還有一件王家祖傳的寶物!王茵因病去世後,高遠發悲痛莫名,他將有關王茵的東西全部收起來,束之高閣,輕易不敢去翻看。
高遠發含淚試去皮箱上的塵土,輕輕地說:“茵茵,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們的小博終於結婚了,討了一個很漂亮也很可愛的東北姑娘,他們現在過得很幸福。過幾天,我就會把你的這件陪嫁之物交給小博和晴染,讓他們去保管。”
小心翼翼地啟開有些緊澀的箱蓋。
高遠發一個,差點摔倒!箱子裏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他顫顫栗栗地揉了揉眼,看花眼了,一定是看花眼了!玉梅瓶怎麼會不在呢?箱子在梅瓶就在。三十一年了,玉梅瓶一直存放在這隻皮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