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國珍已經在一樓“恭候”大駕了。
高博趕緊上前:“姆媽,我頭毛(剛才)又給小美和高興打過電話了,他們說在路上,很快就到。”
艾國珍冷著臉,看了看高博,最後將目光落在打扮得很是耀眼的葉晴染身上。“那你們介是要上哪去?”
看葉晴染的眼神,簡直可以用殺人來形容。
清晨之時,看見老公與兒媳婦在親親熱熱地說話,艾國珍便滿心的不舒服。當聽高遠發的專職司機說,他是奉老板之命來接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出去應酬時,她更是覺得有一千隻一萬隻看不見的蟲子在啃咬著她的心!
高遠發是她的丈夫,要帶也得帶她出去,怎麼也輪不到帶兒媳婦出去吧?一定是這個妖孽般的兒媳婦在老公公麵前施展了什麼妖術,將高遠發給迷倒了。
再說了,不是讓高博趁全家人都在,一起勸勸高遠發嗎?高博怎麼能置這麼重大的任務而不顧,隨老婆出門呢?
這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吧?
“阿爸說,帶染染出去一趟,”高博恂恂不安地看了一眼陰沉沉的繼母,勉強笑道:“染染人生地不熟的,我陪她一塊去。”
“哼哼哼,真是公不離婆,稱不離陀啊,一歇歇的工夫也離不開!”艾國珍冷笑三聲。
一直沒作聲的葉晴染看了一眼婆婆。婆婆今兒真是花了大工夫了,換上了簇新暗紅色的絲絨旗袍,梳了一個精致的盤髻,耳上戴上了鑽石耳叮,頸上掛著一串碎鑽鑲成的項鏈。足瞪意大利春秋高跟鞋,腿上套著米蘭網狀絲襪。隻是,脂粉太厚,唇脂太豔,整張麵孔看上去顯得有些陰戾。
“媽媽,爸爸要和我們一塊吃飯,我和高博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勸勸爸爸。”葉晴染覺得婆婆可憐大於可憎。一個沒有獨立經濟的女人,也就沒有獨立的人格。
沒想到,婆婆根本不賣兒媳婦的賬,哼了一聲,高高挑起唇角,不屑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你別當攪屎棍就好了。”
葉晴染被嗆得,一下子紅了臉。
“姆媽,染染現在是高家的人,她同樣不希望我們家出啥事體。”
小保姆露出了她明媚迷人的笑容,一邊替高博擺好出門的皮鞋,一邊笑道:“在我的老家,媳婦永遠是外人,分家產分田地都沒有她的份。”
言外之意就是,你葉晴染就是個外人!
葉晴染怎能不明白?她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說:“在我的老家,保姆別說可以隨便議論主家的事情,連吃飯都不能上桌!”
小保姆腦羞怒,又不便發作,鼻子裏哼出一陣寒氣,氣鼓鼓地扭身回到廚房。
高博滿臉欣賞地看著妻子。
艾國珍威嚴地咳了一聲:“保姆也是人,也算是這個家的成員,她有權利說話!”說是替小保姆打抱不平,實則上是借機打擊葉晴染。
葉晴染笑了笑,而是挽起高博的胳膊,故意嗲嗲地說:“老公,咱們快走吧,別讓爸爸等急了。”
說完,還故意瞟了一眼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