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見何時說給他買房子之事做錯了?昨晚他還興致勃勃地準備讓高博拿錢給他裝修呢。
婆婆真會給高見的臉上貼金。
公公鬧離婚倒是真的。
“我不曉得那隻玉瓶是小博親媽留給他的遺物,要是早曉得了,我就是把我自己賣了也不會賣那隻瓶子。”艾國珍的聲音漸漸地柔和了起來,到後麵,甚至可以用娓娓道來來形容。“現在事體已經出了,就是再後悔也沒有後悔藥買。”
葉晴染想笑又不敢笑。婆婆拿出去賣,能買得起價錢?
她靜靜地等著婆婆的下文。婆婆變得如此和顏悅色,葉晴染相信,婆婆還有話要跟自己說。
“我也曉得,你公公生氣,主要是因為擔心小博會怪他,他沒辦法麵對小博,所以,他隻能跟我鬧。假如小博站出來說,他無所謂那隻玉瓶的話,你公公的氣也就消了。我更曉得,現在在小博的心裏,你的話才像聖旨。”說完,艾國珍掉頭來看葉晴染,目不轉晴,好象她的臉上長出一朵花兒似的。
葉晴染這下才明白婆婆的意思,原來是利用自己和高博去作和事佬啊。她並不知道公公在臨上車前又給婆婆撂下兩個選擇,便認認真真地說:“我昨晚就想跟媽媽說來著,爸爸好象把我高博的話聽進去了。可媽媽當時說知道了,所以我又把話咽下去了。”
艾國珍第一次有了一絲的赧色,她移開目光,聲音代低了八度:“可你公公剛才講了,一是離婚,二是要我把玉瓶去贖回來。那玉瓶賣了一百五十萬,全給高見買了房子了,我哪有鈔票去贖回來?”
婆婆的示弱,葉晴染在感到無比暢快的同時為婆婆揪心了。讓高見把房子賣了再去贖回玉瓶?這肯定不是婆婆所希望的。
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假如公公那麼看重那隻前妻留下的遺物,那就請公公花錢去贖回。公公財大氣粗,一百五十萬對他而言,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隻是,葉晴染弄不懂的是,公公發如此大的火,除了還忘不了結發妻子外,他是不是想找個由頭來把婆婆一腳踢出高家啊?
公公若是沒有芳菲小姨,葉晴染不會往這方麵想,可當葉晴染親眼看到溫柔體貼賢惠細致的小姨後,她不由自主地往這方麵想了。
見葉晴染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艾國珍斷定,自己的話在葉晴染的心裏起作用了。她便更進一步地說:“離婚就離婚吧,反正都五六十歲的人了,無所謂。可是,我擔心別人不知內情,會胡講你公公偏袒前妻兒子不顧後頭妻兒的死活,甚至有人可能會說,是因為小博討了老婆,要跟父母兄弟分家產,所以把家裏鬧得烏煙瘴氣,公婆離婚。這年頭,什麼話沒人說?什麼謠沒人造?說多了就自然有人信了。假如隻是個普通百姓,那也沒關係,偏你公公不是個普通人,一個謠言就能影響公司股票的漲跌。”
葉晴染安靜地聽著,婆婆的話,有讚同的,也有不認可的。可生來的俠膽義腸,讓葉晴染全然忘記了婆婆對她的嚴苛與不公,忘記了彼此間的一切不愉快。她爽快地答應:“媽媽放心,我這就跟小博說。玉瓶放在家裏也沒啥用處,能換來一套房子也不錯。等爸爸下班,我和小博會再好好勸勸爸爸的。”
艾國珍鬆了一口氣,在心裏,再次感謝老天給自己表演的天賦。當年,要不是有這個天賦,自己也來不到高遠發的身邊。今天,要不是這個天賦,自己很可能會被高遠發掃地出門。
“勸不勸的,隨你們吧,我這可不是為了自己。”艾國珍置身事外,好象這事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