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染一夜未歸,這可讓有心的艾國珍喜壞了。
這回,高博把葉晴染氣得夠嗆,她斷定,憑著葉晴染那不肯受氣的個性,葉晴染說不定就湊個時髦鬧個離婚什麼的。
第二天一大早,艾國珍親自出馬去敲繼子的房門。
高博滿腹心事,一夜未眠,天亮時才迷蒙睡去。被人無端叫醒,心裏越發的窩火,正想發作,打開門一看,卻是繼母。
“姆媽,有事?”
艾國珍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景德鎮瓷碗。她體恤地說:“看你滿眼的紅血絲,昨日夜裏一定沒困好吧?姆媽給你燉了點清心火的蓮子湯。”
“謝謝姆媽,”高博接過托盤往回走:“我等會兒再吃,葛毛(現在)困得很,我還想再躺會。”
艾國珍卻隨後走進臥室,看了一眼亂成一團的大床,皺皺眉尖,故意問:“你老婆一夜沒回家啊?”
高博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不住地打哈欠。
艾國珍也不傻,高博通過行動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她懂。可她偏裝作看不見,縱身一坐,坐在了床沿,一邊替高博掖被角,一邊義憤填膺地說:“葉晴染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她自己錯了,還敢發脾氣離家?膽子還真大,一個女人還敢整夜不歸,她到底要做啥子?”
“我……我前天夜裏對她太凶了,是我……是我不好……”高博閉著眼,喃喃地說。繼母如此親昵地坐在身邊,高博有些不習慣、不自然,在頃刻間紅了臉。
“你個憨頭,還在替她講話!對她介種不守婦道搞三撚四的女人,沒狠狠地打她一頓就算客氣了!”艾國珍的眼裏雖然帶著笑,且透著一股子的寒意:“她在杭州沒有親戚朋友,這兩個夜裏住到哪裏去了?一定是和那個叫沈澤的前男友鬼混去了吧?”
高博一愣,倏地睜開雙眼,他疑惑地看了繼母一眼,繼母是如何知道沈澤這個名字的,又是如何知道他是葉晴染的前男友?
他又是窩火又是氣急又得護短:“她怎麼會跟那個人在一起?姆媽別亂猜了。”
“我亂猜?那你講講,她昨天夜裏在哪裏,跟誰在一起?”
高博當然知道葉晴染住在哪,跟誰在一起。但他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對方的為人再如何的好,但畢竟是繼母的情敵。
“反正我曉得她沒跟那個人在一起!”
艾國珍並沒有打算就這個問題和高博作深刻細致的探討,她很順溜地將話題往下延伸:“小博,那個沈澤聽說和葉晴染談了三四年,感情很深的,分手了這麼多年還來杭州找她。而葉晴染也沒忘記他,三天兩頭在一起,這段時間總說加班,誰曉得她是不是找借口和那個姓沈的人在一起?我好幾次聽以前的那個小保姆講,有個長得很文雅很秀氣的男孩常送葉晴染回家。你想想看,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彼此間又曾經有過一段那麼深的感情,他們在一起能幹什麼好事?”
為了加重話語的份量,艾國珍把小保姆施秀芝搬了出來。她斷定,拿到那麼一大筆鈔票的小保姆,一定遠走高飛了,不可能來到麵前對質。
高博的心裏又開始慌亂了,但他矢口否認:“晴染加班是真的,她公司的那個老總是我的同學。送她回家的,是莊誌磊!”
艾國珍有些惱怒,站了起來:“你就幫她死撐著吧,介麼喜歡戴綠帽子,我也沒辦法。”
“姆媽,晴染她不是那樣的人!”
“既然她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前天夜裏吵什麼?她昨天夜裏為啥子一夜未歸?”
這話直接戳到了高博的軟肋,他無力地說:“我們是…….是為了別的事體…….”
“還講假話!”艾國珍冷哼了一聲,眉俏懸提,一股諷刺從眼角滑出:“你就別瞞我了,前天夜裏你們鬧架兒的辰光,小美還在隔壁娛樂室呢,她可是把什麼都聽清楚了。”
怎麼把唯恐天下不亂的妹妹給忘記了?
高博頓時無語了。
“小博啊,姆媽也是為你好,我雖然沒有生你,卻從小把你養大,母子情份跟親生的也沒啥子兩樣。”
繼母又提起養育之恩!
“姆媽,我曉得你介是為我好,可是,這是我和晴染之間的事體,姆媽你就放心好了,我們會處理好的。”
“你介個孩子就是太老實,我就是擔心你會被那個狐狸精騙得啥子都不剩!她放著介好的對象不嫁,要千裏萬裏的遠嫁他鄉,圖什麼?不就是圖我們家裏的鈔票嗎?小博啊,介樣的女人你還是趁早放手吧,免得以後人財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