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你媽真是個奇葩!” 婆婆昂首挺胸一走,葉晴染醒過神來,頓時氣得臉色發青!“她叫我不要為了那點生理需要而不顧你的身體,讓我今晚開始睡到套間去!我靠,這也是她一個當婆婆能說的話?”
葉晴染一急,市井俚語也出來了。
高博像個犯罪分子似地在葉晴染麵前低著頭。繼母說的那番話他全聽見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
“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葉晴染瞪大了眼睛。
“聽見了聽見了……”
“那你是啥意思?”
高博撓了撓頭,羞赧地說:“她說她的,我們做我們的,姆媽總不能直接衝進房裏來吧?”
“咋不能?這幾次不是一開門便衝了進來?”
“明天…….明天再來敲門的時候,我先跑到隔壁的套間去,然後你再開門。”
葉晴染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說:“偷偷摸摸的,弄得跟找相好似的。老高同誌,你別忘了,咱們是扯了證的夫妻,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我知道老婆受委屈了,唉,姆媽就是這麼個人,你別跟她計較好嗎?”高博繼續撓著頭皮,大有不把頭皮撓穿誓不罷休的意味!
“不是我要跟她計較,而是她不肯放過我,時時處處刁難我!”葉晴染扭頭看著窘迫百出的高博,蹙緊眉頭:“我真想不通,到底是上輩子有仇呢,還是這輩子我在哪得罪她了?從見麵的第一刻起,她就用一種敵對的態度對待我。婚前,我就聽人說過,說婆媳關係是天底下最難處理的關係,我有這個思想準備。可是,我沒想到,和你媽媽咋就這麼難相處呢?我一直容忍她,一直想討好她,一直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著想,你媽卻一點兒也不領情,這還不算,成天嘲笑我的出身,成天找岔。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的我小宇宙會爆炸!”
“老婆,看在我的份上別生氣,”高博小心翼翼地看著葉晴染,臉上的愧色漸漸地轉為羞色,低聲地說:“可能……可能姆媽是處於更年期吧?聽說更年期的女人,脾氣有些古怪。”
這個借口倒有些合理。婆婆今年剛過五十,比自個的親媽還小兩歲。葉晴染記得,前兩年,自個的親媽也是性情大變,性子變得更急燥以外,一點點小事就放大,放無窮大。跟老伴鬧,跟女兒鬧,跟老公公老婆婆鬧,走到街上還常為一個座位或是有人不小心撞她一下而大吵大鬧,臉紅脖子粗地鬧。回到家,又會因為一件根本不起眼的小事而叫嚷、哭天抹淚……那段日子,老爸常無奈地說:姑娘啊,你讓著你媽一點,這段時間是你媽的特殊時期!
特殊時期!是個女人就會有這樣的時期!再過二三十年,自個也會經曆這種特殊時期!
葉晴染的氣一下子消了。
她抿著嘴笑了笑:“好吧,我就當我是在積累經驗教訓,等我到了那個特殊時期,我就能更好的收斂脾氣,更好的和家人朋友相處。”
高博歎了一口氣,滿眼的寵愛,“我的寶貝啊,我高博何德何能,竟能娶你為妻?你真是塊瑰寶,是上天賜予我的寶貝!”
“少肉麻了,”葉晴染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子裏那個清媚明麗的可人兒,微微一皺眉:“不過,我覺得在謙讓你媽的同時,是不是得帶她去醫院看看?我聽我媽說過,更年症狀過於嚴重的,要吃藥調理,否則會留下後遺症。”
“問題在於,姆媽根本就不會認為她有病。你若貿然提起,姆媽準發火。”
“發火也得帶她去啊,而且,也不能過於遷就她,小事可以遷就,大是大非的問題我們就得堅持立場。所以,在適當的時候必須指出媽媽的錯處,當然,得用委婉的態度。否則,一味的遷就,隻能讓媽媽的病越來越嚴重。”
“對,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高博咧開嘴苦笑了笑:“這個度很難把握,什麼時候可以遷讓,什麼時候又不可以遷讓。”
“我也不知道,”葉晴染一邊將頭發梳成一根獨辮,一邊說:“不過沒關係,聖人曾雲,摸著石頭過河唄。”
高博嗬嗬笑,樂得一把將妻子摟進懷裏,吻著她那雙明若星月的眼睛,笑道:“女聖人,敢問今晚之事該如何處理?這個石頭該怎麼摸?”
葉晴染正要說話,門,又不合時宜地被敲響了。
隻不過是,這回,敲門之人似乎有些謹慎更有些小心。敲門聲微弱,且有些凝滯。
“嘿嘿,寶貝老婆,接下來看你的了。”
“哼,瞧你還幸災樂禍的。”
“親愛的,假如姆媽又要說那些話,你想好如何應答了嗎?”
“沒有。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葉晴染反手搭在高博的肩上,往沙發上一按:“老高同誌請坐,靜觀事態的變化。”